说完,小庄就去准备行李。郭朝花一直把他们送到楼下,看到车子出了小区才回去。
车上,黄大颍问:“你看到了吧?咱妈又流眼泪了。”
黄小庄叹了口气道:“怎么没看到,你没看我提醒你嘛,抓紧走。我们走了,妈也就好了。”
记得那时候读大学,还没出发前几天,妈妈在家里,就时常一个人流眼泪,说小庄没出过远门,担心一个人在外面过不好。
“哎,看来咱妈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小庄有意转移话题问:“姐,你们厂子生意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时好时坏的。好在有老业务在,不然也是难熬。”
“姐夫现在还是那样,爱打牌啊?”
“该说不说啊,没事的时候,你能让他干嘛呢,现在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他不耽误厂子里的生意,我也睁只眼闭只眼。”
“说是这样说,但是慢慢随着孩子大了,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啊,天天在孩子面前,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也不好,你还是给他做正面的影响。”
“我要是能影响他,早就影响他了,别说他了,如果没事,我也想打几把。”
“你们这样不行啊,你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去打牌啊?要培养自己的业余爱好啊,比如跳舞、读书,哪怕就是练字,像我一样坚持手抄,都是消磨时间的手段啊。”
到这里,姐姐突然不说话了,小庄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亏自己刚才还在笑话妈妈,如果靠说能管用,这个世界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到了车站,临分别的时候,黄大颍特意嘱咐了小庄:“哦,差点忘记了。我得提醒你下啊。”
看姐姐凝重的表情,小庄还以为姐姐要说啥大事。
没想到姐姐说:“这次你去那边实习,一定记住,要低调。那边是咱外婆家的老家,厂子里一大帮子遗老遗少,人多嘴杂,又都是村里人,都喜欢家长里短的。”
“这个我懂,凡是不知道我身份的,我一概不说就是了。”
“对,就是低调,就是一副与世争的态度就对了。”
小庄知道,姐姐这样说,都是为自己好,这可是她这些年,在这个公司这个大家庭里,学到的入实法则。
小庄更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不经历,怎么可能真的知道呢。让人醒悟的,从来不是教诲,而是经历后的醒悟。
小庄到华源公司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待到人力资源部办完报到手续,再回到寝室,就快四点了。
寝室里除了室友唐俊,刘志、刘强也在,刘志说:“小庄,你抓紧把东西都放下,我们去街上买被子、被罩、洗漱用品去。”
“公司不发这些吗?”小庄反问。
“你以为这是在学校呢?上班了,成为打工人后,再也不会像学生时代一样,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我们了!”唐俊感叹道。
“其他人呢?”小庄又问。
“有的买过了,有的从家里带了,就剩我们四个了。”唐俊才想起来问:“四件套,你带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