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渡直接握住了江容致捏着符的那只手:“想炸死我?这张符不够。”
在他眼里江容致就是个小孩,小孩就不该拿这么危险的东西,正想把符扔掉——
江容致居然手一扬,符瞬间燃烧,雁渡瞳孔一缩,抱着人脚一蹬地,两人连带着身下的椅子瞬间后移。
椅子摩擦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彭——’
刘员外的桌子被炸翻了!
江容致闭了闭眼,下一秒手里出现一把匕首抵上雁渡的喉咙——
凤眼微眯,冷声问:“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他身上的衣服一尘不染,说明有人在他显出身形之前就接住了他、
不、更早,早在他跌落之前,那时候的隐身符还有效。
还要早,这人在他隐身之前就跟着他了。
雁渡不慌不忙,把自己的喉咙抵上去。
江容致眉心一跳,没动,甚至真的想割开,这人不是M就是【目标对象】。
疯子,神经病!
“你挺敏锐的。”雁渡笑了一下,更逼近了一点,鼻尖几乎贴上江容致的鼻尖。
江容致手中的匕首往上顶,雁渡的脖子被割开一点,血沾上了匕首。
雁渡再次把喉咙往下压,整个人都压在了江容致身上,脖颈处的伤口却没能更深一点,也没有血再流出来。
这就是练体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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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刀是第一次见血吧?”
“滚开!”见划拉不出更深的伤口,江容致没了兴致,收回刀想用手背抵开人。
雁渡见他真的要生气了退后把他拉起来:“我叫雁渡。”
?!
江容致眼皮一跳,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小时候他不想睡觉唐淮安会讲大魔头的故事吓他,大魔头就叫雁渡。
雁渡本以为江容致会有厌恶,很多正道人士都这样,嫉恶如仇,听到魔就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平静,眼底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你怎么不怕我?没听过我的名字?大魔头雁渡。”
自报家门也是头一人了吧,好像怕人不杀他一样。
江容致眼皮一掀,眼底波澜:“色魔。”
“嘶——”雁渡笑着揪了揪他的脸。
江容致虽然不怕,但警惕还是有的,瞬间出手要拍开他,但雁渡不知道发什么疯,还要凑到他脖颈处,于是这一下直接抽到人脸上...
“啪——”的一声,雁渡耳边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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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气的是江容致第一反应不是道歉,也不是愕。
而是转头去看床上的刘员外,不应该啊,刚刚炸那么一下和这个耳光这么响,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
刚想细细感知一下,下颚被一只大手捏住。
雁渡真的要气笑了:“打人这么熟练和理直气壮?打过很多个了吧?”
这话说的颇酸,还很奇怪,恼怒的不是被打,是江容致的熟练程度。
江容致也很想点头,但这个话题实在...
“起开。”
“不回答就不起。”雁渡甚至给他调节了下脸上的面具。
江容致咬了咬牙,虽然知道打不过,但瞬间曲膝一顶,直接朝人最脆弱的部位顶去。
哪怕炼体再强,这种部位都是脆弱的。
雁渡立马往后撤,江容致抓住机会、扭身从他身下出来。
他拍了拍衣服,面色还有点白,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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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祠堂那些事情之后,他觉得刘员外必须死。
这是他的因果报应,哪怕真的要除邪,至少让那个女人先报仇。
刘员外活着且有祖传玉保护,所以女人才挑着他亲人下手。
在梦境里,那些人也是帮凶。
应得的。
给刘员外佛牌和在井口布阵的人必定是邪祟,专门来帮女人。
不过为什么要帮,或者帮邪祟了结怨气之后有什么好处他不清楚。
他现在要去祠堂,阻止唐淮安直接把邪祟诛杀。
雁渡没有跟上去,留在原地,想着怎么了结刘员外让他最痛苦,从白日这人色眯眯的盯着江容致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而且他也知道布阵和给佛牌的人想做什么,了结邪祟的心愿,再把邪祟抓去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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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刚跑出刘员外的庭院,突然邪风一刮!
一群人乌泱泱地跑了过来,唐淮安大声道:“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吗?有没有受伤?”
语速极快!
江容致没应,反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抓到了吗?”
“没有,听到你这边有声音就来了。”
唐淮安来到江容致面前,脸色很不好看。
江容致松了口气。
唐淮安还想说点什么,突然邪风大作,他面目一凝,喝道:“邪祟来了,小心。”
他挡在江容致面前。
女人也是听到爆炸声过来的,犹豫了一会,可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祖传玉很快就会被佛牌吸干,她很快就能报仇雪恨。
她要亲手了结姓刘的,因此怕他被别人杀了赶了过来。
唐淮安和她正面对上,一出手就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