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杨柳心一脸疑问，她又接着说：“我觉得可能问题出在粱身上。他们都用的本地粱，今年本地梁收割前，暴风雨多，导致粱的口感差了点。”
“粱的口感差了，所以影响了酒的品质。”
周老娘很高兴：因为儿媳妇惹了庞混蛋，她们被迫去临县进了粱。当初多花了运费心痛得要死，现在反倒因祸得福了。
杨柳心脑子转开了。别人家酒口感差，只有她们家酒品质稳定。所以~
杨柳心站起来，她问周老娘：“他们降价多少？”
周老娘说：“有降百分之十的，有降二十的，最多的准备降百分之三十。”
杨柳心跟周老娘说：“娘，我们也马上调价！”
周老娘：“我们也降价？”
杨柳心摇头：“不，咱们涨价！每坛酒，涨百分之三十！”
周老娘楞了：杨柳心不会是在说胡话吧？别人都在降价，她还要涨？涨百分之三十？这不是痴人说梦话么？
涨这么多，谁来买？别人降她涨，这里外差距就大了。
周家这么多年，品质一直稳定，酒价也一直稳定。就按以前的价格把这一批酒销光就不。涨价只怕那些老客户都得丢。
周老娘试图说服杨柳心。
杨柳心说：“娘，你不懂。你逆向思维想一下。别人都降只有咱们敢涨，说明咱的酒品质好。咱的酒是外地粱做的。口埤打出去，酒不愁卖。”
“那~那老客户丢了怎么办？”
周老娘不太懂她那个逆向思维。但她承认儿媳妇的话有几分道理。
作为周家酒坊的第十位酒掌柜，她更关心的是酒坊的长足发展。要是把老客户都弄丢，那就是自断前程。
这些老客户都是经营多年才稳住的。
杨柳心说：“放心。我保证，丢不了。我会照顾你原先的老主顾。我们只给他们涨百分之十。他们还得感激我。”
杨柳心还说：“娘也，咱们要发笔小财了，你就等着快活数钱吧！”
这么多酒，都涨价，得多出来多少钱啊。周老娘心里上偷偷毛算了下，己经控制不住嘴往上弯。
没办法，她爱钱。
钱是好东西，可以保她衣食忧，可以保她体面，可以保她当寡妇都当得不至于像别的寡妇那么憋屈。
原先约法三章里，第一条就是销售由杨柳心负责，周老娘只提供参考意见，不干涉。周老娘就由着杨柳心折腾。
她觉得没准杨柳心折腾折腾，折腾出一朵花了？真要是失败了，她再出来挽救。
杨柳心跟周老娘要了点钱，带着傻子去了县城，找了家做招牌的门面。叫人写了面大宣传条幅，贴在了自己家堂屋的门边。
条幅是白地红字，字如婴儿拳头大，十分醒目。大意是周家酒坊这批酒造价高，品质优。自即日起酒价上调三成。
这条幅，不用说来买酒的人，一眼能看见。就是站在村子最底下，那上面的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别说外边买酒的人，就连村子里的人都说磊子媳妇疯了，自古只有调价的，哪有涨价的？
别人都降，她反倒涨？
她就不怕这一茬酒全砸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