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持棍,流露着无穷的战意,仿佛要将压抑了十多年的疯狂一举释放,背后有一道霸道的身影若隐若现,注视着尘小九一举一动,敕令道
“斗战千万界,一棍万妖朝”
哐当一声,笔直长棍弯曲,瞬间放大千百倍,以雷霆之势砸落神道光辉构筑的圆形屏障。
“竖子尔敢”
“速退、没必要被一个蝼蚁拉去半条命”
“呵呵,挑衅神道者,必陨神罚,吾以万千神国定你逆乱之罪”
三道意识不合,意见并未统一,被最后一道意识抢先出手了。
只见万座神国环绕腐朽气息老人身侧,阵阵梵音响彻云霄,宣誓着虔诚的信仰。
信徒朝拜之声渐渐汇聚成一句话“辱神者死”,就像是九大神国在断定一个罪人的罪行,有规则之力逆乱天地,化作枷锁要套在迅猛攻击,舞动长棍的尘小九头上。
“滚一边去,天不收我,地不葬我,不堕轮回、不入天庭,自由之身岂能被你区区神道所禁锢”
尘小九彻底疯癫,似神似魔,一棍又一棍落在枷锁之上,却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见到这种情况,尘小九眸光流转一丝凉意,单手抓来规则之力所化枷锁,不顾及识海动荡不安,神魂化成一个金光小人抱着一个道印自我撞入枷锁之中。
“你不是想定我罪吗”
“那就由你定,我到要看看神道的力量是否能够撼动老子心志”
“信徒尔尔,不过是一群泯灭七情六欲的傻子”
“就凭这些非人非妖、非仙非神的家伙想要判我辱神之罪,那我就弑神给他们看看”
话音未落,尘小九神魂所化小金人已经抱着道印径直撞入枷锁之中。
一瞬间数万万信徒信仰之力涌来,无数道苦心的劝导、斥责的语句、定罪的宣言回荡尘小九耳畔
“凡信我神者不堕凡尘、不惹尘埃,琉璃金身赤子心,归渡还不迟”
“冥顽不灵者,终究有一天会为你的愚蠢后悔”
“罪徒将铭刻赤峰之上万万年,不得永生”
声声入耳,在信仰之力加持之下,这些声音就像是天道的宣判,直问尘小九道心。
电光火石之间,枷锁在声声宣判中即将合拢,禁锢这个胆敢“弑神”的罪人。
随之一声轻笑压住了诸多信徒嘈杂的问罪之音。
神魂所化小金人睁眼凝视脖颈上渐渐合拢的枷锁,手心所抱道印释放阴阳之力,身随心动,归于赤子。
不问红尘喧扰、不受礼法约束,自在逍遥,神道能奈我何。
神魂小金人渐渐和道印归于一体,阴阳双鱼吞噬着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反哺本体,顷刻间尘小九识海充斥着数不清的信仰之力,以至于部分已经浓郁成形,显化出流水般的样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信仰之力缺失,枷锁也在阴阳双鱼轮转下崩碎。
坐镇神国中心的一座神像陡然睁眼,眸中尽是诧异和疑惑,强行切断信仰之力灌输途径,冲着虚空某一处冷声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镜山、世界树外,腐朽气息老人亡命奔逃,不惜加速身躯腐朽程度,以生灵血气遮掩没补意识的气机,避免身后轮回道路的强硬“征召”。
可即便如此,腐朽气息老人体内的三道意识还是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上,以出手幻化神国降临的意识最为致命,都快要彻底消亡。
另外两道意识并未嘲讽其之前“擅作主张”的行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要扩大神道实力,首先是要保住“成员”的性命。
于是一道意识度出一道法则,暂时性压制住轮回之力的侵蚀。
有了这一道法则,受损最为严重的意识舒缓了一口气,而后沉声道
“是我低估摆渡人了”
“果然这些疯子一个比一个难缠,即使将其排斥天道之外,还是被其摆了一道”
另一道意识接过话茬
“和那位存在并肩作战过的生灵,哪一个不是逆乱岁月的恐怖存在”
“摆渡人连同我们都不知道其底细,推衍不出其目的,绝对是未来的大患”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主宰”者开口道
“摆渡人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得到葬土世界”
“这一次机会太难得了,耗费了神道半数积累才完善的天道秩序也撑不住三天”
“所以摆渡人留下的那个少年必须死”
话落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轮回是我们的天敌,摆渡人留下的这一手太致命了”
“先等等,坐不住的不只有我们,沉沦之域派来的小恶鬼还没有动手,就先让它开开路吧”
“呵呵,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摒弃了人的劣根,看着吧,先动手的绝对是这方宇宙的“自己人””
三道意识的交谈在电光火石之间结束,外界看来,腐朽气息老人被轮回道路所伤,推至后方,默默的观察事态演变。
而原本坐等看戏的天域宗门、圣地来人却已经坐不住了。
捡回一条命的神洲书院“小棉袄”面露凝重,身侧站立着鹤发童颜的师弟
“师兄,是轮回印”
神洲书院“小棉袄”遥望着震慑四方来敌的轮回印,大脑飞速运转,调理着混乱的思绪。
大唐尘小九——白玉京书院——轮回印。
归山海星域——上古白玉京——地府使者。
这一刻就好像有一条线将神洲书院“小棉袄”散乱的记忆珍珠给串了起来。
“我明白了,地府使者就是尘小九”
神洲书院“小棉袄”下意识说出了这个大胆的推测。
话一出口,连同神洲书院“小棉袄”自己都吓了一跳。
要是放在平常,有人和他说长安街头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是震慑书院圣贤、呵退星域域使的地府使者,他绝对会给其一巴掌,让他别整幺蛾子。
可是现在眼前这一幕幕容不得神洲书院“小棉袄”胡乱猜想。
轮回印这神物天地只有一个,当初所有人以为这玩意陪着地府阎罗一同葬灭。
却不想在上古白玉京现世之时奇迹般的出现在归山海星域,还多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府使者。
而现在轮回印又出现在镜山,还是出现在一个不久前被他“吊打”的少年手中,这绝对不是巧合。
根据诸多痕迹推理下来,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地府使者就是镜山神灵,轮回印是其“赐予”尘小九守护世界树下的葬土世界的。
二是尘小九就是地府使者,归山海星域中是他不知从来得来的力量来“吓唬”诸多圣贤。
听起来第一种可能要比第二种靠谱的多,但是神洲书院“小棉袄”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就是第二种。
打残胡述、书院二长老在长安被镇压、又将镜山神灵消息给释放出去,在加上尘小九“白玉京”书院的身份,前因后果都有据可循。
想到这里,神洲书院“小棉袄”心中生出一股胆寒,而并非是有可能得知真相的庆幸。
所推测成真,一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年将神洲书院和诸多势力玩弄鼓掌之间,是不是有点过于恐怖了。
微弱道行就敢以地府使者身份震慑真正的圣贤。
身边集聚瑶池圣女、妖域墨柒、上古白玉京幸存的天骄唐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顾各方打压开设白玉京书院,参与书院大会,他又是在打算着什么?
神洲书院“小棉袄”猜测之时已经是满头大汗,遥望着世界树下吊儿郎当的尘小九,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这个少年不能留,若是让他活了下来,那绝对是神洲书院的灾难
神洲书院“小棉袄”沉浸在自我推衍出结局中无法自拔,而世界树下的尘小九却没有一丁点的慌乱。
轮回印回到手中,黑铁玄棍被其当做秋千板,拽下世界树的枝条当做绳索,像个孩子一样悠哉悠哉的不停晃荡。
不远处一群虎视眈眈的“大佬”看着平静淡然的少年,联想着之前腐朽气息老人逃窜的背影,没有一个相当出头鸟,哪怕轮回印无比诱人。
只有苏煜冉深吸一口气,冲着倚靠枝条,随意晃荡的少年喊道
“尘小九,这是你的名字吗?”
尘小九闻言歪了歪头,看着前方飞舟之上的绝艳女子,伸了个懒腰
“如假包换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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