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白衣书生对待朝圣也没有好脾气了,直接开怼
“猪鼻子插葱,装什么大象”
“你朝圣这些年是混的风生水起,还得了个什么天域第一人的称呼”
“但是你想把大唐当做你登临圣境的踏脚石,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
“神洲书院那群老怪物也真是想当然,自己没能完成的美梦寄托给一个后辈,妄想着趁破开天道禁锢刹那勘破圣境壁垒,朝圣你就不觉得委屈吗?”
“拖家带口的累不累?我觉得凭你的资质要是没那些老家伙拖累,即使身处末法时代你也应该踏出那一步了吧!”
面对白衣书生的“挑拨离间”,朝圣微微一笑,并未有丝毫心绪波动。
早一步也好、晚一步也罢,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若是他能够早苏醒几年,或许还能够生出和墨雪一较高下的决心。
但是当墨雪逝去,天域各洲修士就陷入了青黄不接的状况。
老一辈止步不前,面对天道禁锢无能为力,只有少数宗门、圣地可以凭借“底蕴”略微避开天道,摸着石头过河。
而新的浪潮还不足以改变江湖的风波,即使有些后来者脚步很快,境界一日千里,却还是不足以成为朝圣的对手。
所以朝圣就成为了旧时代的一个标尺和界碑,标志着可以达到了最高峰。
老牌修士羡慕朝圣触手可及的美好未来,后来者不断试图挑战朝圣的巅峰地位。
可以说朝圣在过往岁月中就代表着一个绝巅。
如同不可触摸的神话,活在每一个修士心中。
到如今朝圣下山了,因为天将变。
从古至今都是时代造英雄,而如今他想试一试能否由他来创造一个时代,或者说,由他来打破沉寂万年的命运之轨,让一切回归征途,让长生有望,仙凡相连。
高处不胜寒,他已经寂寞了太久。
在那个真正的末法时代沉寂,将自己埋葬。
于今朝岁月彻底复苏,他不想在等下去了。
天翻地覆慨而慷,时代的风雨由他来终结,也由他来开启。
朝圣一时的沉默,白衣书生的静立,浮空战场陷入了一时的沉寂。
书院大会乃是全天域书院的巅峰大会,不是神洲书院的,也不是大唐的。
书院大会序幕已经拉开,谁也没法阻拦。
同一时刻,天地变化,五方浮空战场中的古老巨书再次变幻。
中心浮空战场的血色牡丹中分开一条道路,道路蔓延向无尽虚空,不知通往何处。
其余四方古老巨书上浮现一座座门户,繁杂玄奥的道纹铭刻其上,似乎是在诉说着远古的秘密。
噔噔噔,无尽虚空蔓延的道路深处似乎传来了奔跑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就像是一个耍性子的小孩在肆意奔跑。
而在四座门户之后,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有人窃窃私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奔跑声渐渐响彻天际,连带着周围虚空一阵震动。
看台上的诸多生灵齐齐闷哼一声,收回探查的神识,屏蔽神魂,阻止其声干扰神魂。
四座门户后的声音越来越多,有笑声也有哭泣,有人高声欢呼,也有人抱头捶地。
似乎门后背后是一个个不同的世界,分属不同的时空。
但是仔细听去,四座门户背后的世界无论悲欢,好像都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天庭”
在场所有生灵都震撼了,历届书院大会都没有过同样的东西。
道路尽头到底是什么存在?
四座门户以后又是哪一个时代的存在?
连同朝圣都眯着眼看着四座门户,似有所思。
“大唐所谋甚大啊!”
“彼此彼此,神洲书院都能图谋成圣破道,我大唐又怎么能久居人后呢!”
“哦,看眼前这些东西,大唐恐怕不是近几年才有的计划吧!”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隐藏的,都是些夫子淘出来了破旧东西,整理整理正好废物利用”
朝圣和白衣书生打着哑谜,说着一些令外人难以猜测的话语。
当“夫子”二字从白衣书生口中吐出之时,朝圣有了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笑了笑,话语中带有一丝遗憾
“夫子,真是遗憾啊”
“遗憾什么”
“未能够见识那位有望和至圣先师并肩的存在”
“呵呵,那你可想错了,夫子从来没想着和至圣先师并肩”
“换句话说,他丫的就不像个读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