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先克等人在平陵顺风顺水,余风案进展势如破竹之时,绛城也是热火朝天。
平陵县令的一封信,差点把“五君子”整疯狂。
“之前还问先克去了哪里,谁知他竟……”先都急得快把地板踩出个坑来。千算万算,竟把最不放在眼里的人给漏掉,真是好不气恼。
“真是预料之外。”蒯得对先克,向来也是嗤之以鼻。看到县令发回的文,感觉被人当猴子戏耍似的,气得直跳脚。“谁会想到,赵盾竟把狗屁不懂的先克当成奇兵?”
平陵是“五君子”的势力所在,每年不少进贡均由此地贡献。先克突然到访,他们的惊讶程度不输县令大人。
“从先克没再出现在朝堂那天算起,他们离开绛城已经超过半月。”回想起上一次见先克的时候,仿佛已经过了许久。箕郑父说道:“这样看来,他们到达平陵城超过十天。到了那么久,现在才去县衙,他们肯定已经获知了不少实情。”
“不仅如此,此次带去的人,个个不容小觑。”看到信的第一时间,梁益耳就去确认随行人员的身份来历。“四位侍卫,个个武功不凡,与先克亦师亦友。贺文——”他看向其余几人,“不用说,这可是赵府的秘密武器。赵盾将他派去,栽培先克的良苦用心自不必说。除此之外,他对这支“奇兵”显然寄予厚望。他们必定是有了充分把握才会去县衙。”
“贺文追随赵家多年,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荀林父与贺文有过短暂接触,他的能力才干,荀林父十分清楚。“再加上四大护卫,文武夹道。这是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见真相不回头的架式啊。”
“先克这小子,也不知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爷爷老爹走了,又摊上赵盾这么个‘干爹’,一心一意的提携。”尽管把先克不当回事,对他的运气却不得不服。士榖说道:“先克是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到了我们的地盘。一旦他立功,将来他的位置稳固,在朝中说得上话,他和赵盾便是双剑合璧,所向无敌。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事已至此,抱怨也无济于事。只是不知那边情形如何了?”荀林父也觉得非常困扰。之前五队人拦截失败,还剩下六队人,本以为及时补漏即可。谁知道最不防备的竟然已经捷足先登,他们被赵盾的声东击西之术迷惑了。当务之急还是要立足眼前,赶紧想办法补救才行。
“已经回信告诉他们,要严肃对待,小心伺候,尽量糊弄过去。”先都经手这件事。既然已经处在被动,只能见步行步,不敢奢求太多。
“平陵县令是个短视贪婪之人,刚愎自用,傲慢任性。我怕他狗急跳墙,捅出什么搂子,影响大局。”梁益耳见过这位县令。三句话就要拍胸口,五句话就准备上天入地。自以为天纵英才,聪明过人。因为朝中有人倚靠,更是肆无忌惮。只要先克他们稍微用点心,不愁找不出他十个八个破绽。
“应该不至于。”箕郑父很有信心,“这么多年来,他对我们一直忠心耿耿,也没出过什么纰漏,应该是信得过的。我们严令,要他务必冷静对待,不得轻举妄动。当地所有人马都听命于他,他又有如簧巧舌,稍微遮掩,应该就能糊弄过去。”
梁益耳不再说话。他向来想得深远,而且每次都证明他是对的。可是看大家都挺乐观,他也不好多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没那么好应付。这些人在当地逗留将近半月,半个月可做的事情简直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