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你说的哪里的话?要是大人物们真不在乎咱们的死活。他们干嘛还弄什么永不加赋,那还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对于他的话,二狗子更加不屑。“你懂个鸡崽儿,要是不给你灌点儿迷魂汤,让你觉得大人们在乎你,你会同意那羊毛纺织的事情。”
“不可能朝廷弄得永不加赋,那是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跟羊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是有永不加赋,我们该不同意羊毛纺织还是不同意?他们能怎么样?”
二狗子翻着白眼,“这就是那些大官人们厉害的地方,给一个甜枣打一巴掌的事情,他们最擅长。
如果没有永不加赋的事情,我敢打赌,在听到羊毛的事情之后,蚕农们早就造反了。看看现在。风声大雨点儿稀,说明人们都在想着。”
“那二狗子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看那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事儿啊就得闹,使劲的闹,往大了闹。
要是咱们都不说话,那些大人们可没人替咱们说话。到时候蚕丝没人要,丝绸没人要,饿死的可都是咱们。”
“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是啊,我回去也跟家里商量商量。”
类似的事情在江浙一带不断的上演,本来有些有良心的事参都在阻止类似的行为发生。
但是没奈何东林党人和丝绸商人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那些劝解的别人的人都招来各种各样的言论抨击。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给翻出来,即便是有些人背景清白,没有什么能被人说的事情,也都被传的乱七八糟。
什么扒灰啦,搞破鞋啦。
总之,那些风言风语是怎么离谱怎么来?
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再敢出面。
等到风向变得一致之后,那些风闻奏事的御史们开始跃跃欲试,很很多不明就里的基层官员,也纷纷开始写信或者写折子,有些人还比较客观,有些人是添油加醋的将面临的情况进行了艺术加工,往上传播。
消息经过一层一层的汇总,一层一层的推波助澜。等到中枢的时候,变得十分可怕。
王永光收到下边的奏折,称南直隶的农民,已经在要揭竿而起的边缘。
原因正是因为朝廷的羊毛政策,深刻的损害到了那些农民的利益。
王永光并不打算将这封折子递上去,他摘出来放到一边之后,发现那里已经放着很多折子。
王永光拿起来一本翻了翻,发现说的也是羊毛纺织之事。
他脑海中记得并没有这么多啊,便又往下翻了翻,结果发现下面四本奏折当中,三本都是有关羊毛之事。
在往下翻了翻之后,王永光的汗都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二十多封折子当中竟然有十七八封是关于羊毛的。
不能压了呀,再压下去会出事的!
虽然有永不加赋的政策,但是架不住有些人歪曲解读。
想好之后,王永光变从里边摘出两份来做了标注。
李标和吴宗达也都一样,手里都有不少类似的折子。
第二天早上,朱由楥和日常一样准备听取一些关键消息的时候。
发现官员们都在讨论同一件事情,有的人是正经的讨论,有的人则是毫无脑袋进行抨击,而有些人则是相对理性的分析指出来现在事情的严重性。
总之,他们同一个观点就是,羊毛之事现在必然要暂停,否则的话将会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