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要是站到对方阵营去,那可是就得不偿失。
但几方相争,隐身的次数太多,就真的隐身了。
实力慢慢下滑,一点一点削弱,最后彻底失势。
那些旧臣,坚持到现在其实已经很不容易。
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却给了他们希望。
不愧是皇帝啊,帝王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沈琬昭有些感叹,可无论如何,谢家已经趟进这摊浑水,想抽身也来不及了。
何况,为何要退?
舅舅饱读圣贤书,一身才华困于岭南无处施展,还要靠着发妻做事养家,表哥亦是年华正好,考取功名的时候,岂能甘心平庸?
想到这里,沈琬昭心里也释然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不付出就收获的规矩。
要想谢家恢复往日的盛名,要想舅舅施展胸中抱负,要想表哥搏一个锦绣前程,便只能趟进这滩浑水里。
想着这些,沈琬昭问道:“王爷是否方便说说,现如今朝堂上那些旧臣里,官职大的是那几位?”
“户部侍郎张行舟,大理寺丞刘同,刑部给事中卫印海……”
萧晟回答得很干脆,沈琬昭默默记下。
她发现,官职最大的那几个人,果然实力都相当,既能互相帮衬,又互相掣肘,谁也没办法压过谁一头。
甚至有些怀疑,这不是各方势力共同作用下,故意造成的局面。
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多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想着这些,便听萧晟道:“这些人,谢家也都知道,我说过,谢家不是待宰的羔羊。”
话音一顿,颇有深意地看了沈琬昭一眼,“谢家现在更缺的,不是这些分散在各处的人手,反倒是银子。不过这一点,他们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
沈琬昭有些发窘,
“我与宋表哥并未逾矩,一路上连话都没说几句,能有什么牵扯,更别说影响到他的婚事。”
大荣朝虽然也有男女大防,但还不至于这么严苛。
王氏叹气道:“你到底还是不了解那宋家是什么样的地位,都说扬州府有三大姓氏分庭抗礼,但能一样嘛。”
宋家是后族,不仅宋太傅乃朝中重臣,就连现在龙椅上那位都是宋家的外家子侄,何况还有个手握兵权的宸王。
“那宋大公子自然才貌出众,天资过人,但这都比不上他是宋家嫡长子。这么多年扬州府多少世家明争暗斗只为和宋家结亲,都抢红了眼”
……
视线慢慢转移到屋子正中间放的那几口箱子上,沈琬昭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心底一片怒意。
平日里她这个做婆母的也要退让三分,甚至以礼相待。
……
扬州府最近发生的大事,又和沈庭良有关的,无非就是那件。
运河决堤,南边六县遭逢大水灾!
是了,崔家!萧晟说过,负责修缮河堤的人跟崔家来往密切,尤其是崔绍。
……
“赵大人查案的本事的确很厉害,但如果真的查不出来,他背后可是赵家,朝庭里谁敢因为查不出一桩案子就卸他的知府职位?”
宋筠瘪了瘪嘴,继续道:“而且赵大人,也算是个好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