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他不再收到鲜血淋漓的信件,但对面的回应也没有来。
午后时分瞭望的哨卫们发出惊呼。
大家聚集到墙头上,看到一只炮舰从外海向城堡方向驶来。船上没有发出任何信号,所有人都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意图。
它在城头青铜炮的射程之外抛锚,许多人出现在甲板上。距离太远,目力最好的射手也分辨不出他们的身份。
一个小小的黑点被推上船头,面向耶稣堡。他从身后被刺穿,旋即坠向海面,激起一点点微弱的浪花。
做完这一切葡萄牙人起锚返航,并无一丝迟疑——他们根本不打算接受蒙巴萨方面提出的任何条件。
不会有谈判,他们单纯是来炫示自己的武力和残暴。
距离不觉间成为保护屏障,模糊难辨的人影让目睹行刑的人们免受冲击。
渔民们第一时间赶去那片海域,潜入水底分头搜寻。
他们找到失去四个手指的老欧德时,他的身躯已经冰冷和僵硬。面容上停留的神色说明直到最后一刻,这位硬汉都不曾屈服。
优素福在城堡内为他举行了简短的葬礼。人们唱起哀歌,为老欧德、为死去的同胞,也为可能即将到来的、自己的死亡。
悲痛感染了每个人,可是无人退缩。
安葬老欧德的第二天,在新的恐吓信寄来之前,近卫们发现苏丹不见了。
没人相信他会临阵逃跑,大家担心的反而是苏丹被愤怒和仇恨蒙蔽双眼,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个木头脑袋!”伊莎贝尔咬牙切齿,她发现了优素福留下的信笺,“他还没认清对面是什么样的人吗?竟然还干出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她让拉杰赶紧准备一只快船,“绑也得把他绑回来!”
她焦急的目光投向无边大海,天际线另一边,葡萄牙海军舰队渺小的剪影在翻涌的浪潮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