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蒂多·悉蒂缓缓地说,“你们讲一样的话。”
难得,他总算头一回得到了摇头和“不”之外的答案。
“所以女人们要把我赶下来,”威廉叹了口气趁热打铁,“而且你也能讲跟我们一样的话。”他决定抬出最后的挡箭牌,“我知道是亚瑟教你们的,他是我叔叔——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他。”
说胡话的唯一要诀就是得真真假假混着来,这一点威廉烂熟于心。
蒂多·悉蒂这才将他认真打量一番,又转回头与身边几名侍卫用土语低声交谈。
威廉忐忑地等待他们宣判。
“你更像女人。”蒂多·悉蒂肯定地得出结论。
一开始威廉还有些莫名其妙,然而联系上下文他便很快领悟了——土著们的意思是他比叔叔看起来更像女人。
这个羞辱性的评价激得少年面红耳赤,但他没心思纠结眼下的小节。“我叔叔帮过你们,我也可以。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蒂多·悉蒂哈哈大笑。他把少年的话用土语复述了一遍,屋里的男人们随即爆发出一阵粗犷的哄笑。
威廉不觉得自己的话到底有什么好笑。他奇怪地看向悉蒂。
“不。”这个词仿佛是悉蒂最熟悉的英文。他没有回避威廉的目光,“不是帮助,我们交换。”
——在土著们的地盘上,作为人生地不熟的外来者反倒企图“帮助”世代生活在此的原住民,的确是一腔热血的白人老爷们常有的心态。
威廉脸上有些挂不住。
来自身后侍卫的钳制力量明显变小了,他小心翼翼地尝试坐起来,努力化解尴尬:“兴许我们也能,呃……交换点什么。”
“你想我们帮忙。”虽然遣词造句还有些生硬,但这并不妨碍悉蒂敏锐点破少年的小心思。
“算吧……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