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仇在青柳镇住下了,在青柳镇最不起眼的客栈。青柳镇的郎中说一个月之内谢仇不能动右臂,否则右臂恐怕也抬不起来!他也只能住下
车夫感激他送的几十枚铜钱,留在青柳镇照顾他。谢仇终日不出门,车夫天将最好的酒菜送到他的屋里,他却只吃馒头,剩下的只能车夫吃掉。久了送得菜肴也变得来简单,甚至没了酒,毕竟谢仇是不喝酒的。车夫会将青柳镇日的热闹讲上一遍,可谢仇从来只是抚摸着那柄玲珑的断剑,不说话。
“公子,这柄断剑有么来头?”车夫终于忍不住问。
“这是我父亲的剑!”谢仇答。
“公子的父亲会用剑?那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剑客!”车夫赞一声。
“他死了,人一剑封喉!那个人的剑斩断了这柄剑,又割断了他的喉咙!”谢仇道。
车夫道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将谢仇的桌子拾干净,准备离开。
“若是你的父亲杀了,而杀他的人又远在天边,你会怎么?”谢仇问。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个靠车把式吃饭的姓,吃饱喝足还能去想么?若是有了纠纷也只能报官。”车夫笑道。
谢仇出一长袍,不语,车夫趣的退了出去。
青柳镇的夜并不寒凉,有了春风的浇灌,这里的一切都似焕发了生机,猩红的灯笼和翠绿的柳条一样的映眼,夜的青柳镇弥漫在胭脂香和酒气之中,就像人们来这里不是为迎春风,而是为了一场风雪月而来
谢仇的窗户终于开了,默然看着街上的一切,又默然将窗户关上。灯下亮起一道寒,他的短剑出现在了桌上,可现在握住的只能是他的左手。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灯芯一点点的燃尽,出剑,剑,灯芯依旧在灯里燃着,晃也未晃,灯盏上已经出现了道齐齐的纹理。
谢仇闭目,总心了些,他的剑还够快,若是有一天他的剑慢了,他不道自己还能否存在上
将短剑藏进左面的袖子,他这敢出门。以前的他,可以为杀一个人可以在一个地方守候几个月!可现在的他,竟是连在客栈的几日都待不住了,他想见见外面的风,呼吸带着春意的气,毕竟那不是开窗子就能感到的,可这样他又道非常不妥!他好像变了,一颗死了的心了!他道这样非常危险,这会让他的剑有感情,他的剑只会来慢,这是最要命的事情!
谢仇故意找个最静的角落,看着围的一切,他试着用最凉的夜色将心变冷,良久他竟露出几分失落,心里总有个东挥之不去,他想让自己死,可偏偏那个东要让他!他犯了大忌,他的剑本该像索魂使一样,一剑毙命,可偏偏让一人生还,又将这个人带在了身边!自此之后他的剑难杀人
默然起身,朝着青柳镇外的方向,他不能在这里待着,这里会消磨尽他的杀意,他必赶往直隶,去挑战四大家中最神秘的那一个!只有最危险的挑战能重新唤醒他的杀意,也能重新让他变得冰冷!他相当年的那个索魂使躲在暗处看着他,甚至已经蠢蠢欲动了
穿过土墙,灯和喧闹消失无踪,除了土墙上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就只剩城外随风摇摆的柳枝。
谢仇站在柳枝间不动,左手中多了一柄短剑,柳枝的尽头一辆马车,马车的左右各有一人,不高不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