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p>
程志富一觉醒来，就听到了一个让自己怀疑人生的消息，拿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刘主任为难道：“这个……程锦夙昨天晚上的时候突然就从宿舍窗户里跳出去，然后跑到学校外面。等我们追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人了。”</p>
“那她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离校？”</p>
“这……”</p>
刘主任为难了，你问我，我问谁啊？</p>
他就只听说程锦夙昨天晚上做噩梦吓得都尿了一床，然后就疯了一样，只披了一件羽绒服就从宿舍楼上跳下去了，翻墙的时候连拖鞋都掉了。</p>
然后就是踪迹全无。</p>
二中宿舍楼后面的院墙外是一片老河滩，哪儿有什么摄像头？人往外面一跑，再想找？就得调动交通系统的监控。</p>
没过多久，公安和程志富都到了。</p>
了解了情况之后，他们立刻就调了附近所有街道那个时间段的监控。</p>
学生半夜跑出去失踪，这样的事情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一定要找到这个学生！</p>
更何况还是程志富的女儿？</p>
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了程锦夙的下落。</p>
监控里的程锦夙显然很慌张，就好像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一样，就算是隔着模糊的监控画质都能够看得到她脸上极度的恐慌。</p>
“你们确定没人吓唬她？”一位干警问道。</p>
程锦夙的这个状态，他以前也只有在一个被追杀的人身上才看到过。</p>
刘主任摇头：“宿舍的学生当时都睡着了，一直到程锦夙跑出去才反应过来，楼道里也有监控，没见到有谁进出他们宿舍……”</p>
程志富则是更关心自己的女儿去了什么地方，于是说道：“快点！快进！快进！”</p>
追寻着程锦夙的行进路线，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她最终的目的地。</p>
出了校门之后，程锦夙似乎用手机叫了一辆车，在等车的时候冻得两只脚直倒换。但是她最大的反应还是疑神疑鬼，一刻都没有停止惊慌和四下观察。</p>
一直到上了车之后，监控里才失去了程锦夙的脸。</p>
网约车一直到了县医院，程锦夙这才下了车，畏畏缩缩地进了医院里面。剩下的监控就是医院系统的了，他们在这儿看不到。</p>
“县医院？！”程志富顿时怒火中烧。</p>
他怎么可能还想不到，肯定是昨天来见他女儿的人对她施加了威胁。否则昨天程锦夙答应得好好的就在学校，怎么可能突然就跑出去？</p>
而且这么诡异！</p>
程锦夙的话犹然在耳：“我又不是傻子！”</p>
你不是个屁！</p>
“去医院！”程志富转身就走。</p>
医院里，一个下了夜班的护士走过病房楼道，就看到了那个半夜跑进来的小姑娘。头发披散着，身上就穿着一身半长的羽绒服，里面是轻薄的睡衣，连鞋都没有，脚底全都是脏污。</p>
她跑过来的时候，护士差点吓了一跳，结果却听说她只是想见那个叫李彩的病人。</p>
这姑娘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护士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说要见李彩和他哥哥。她只能带着去了李彩的病房，却被挡在了外面。</p>
“李彩要睡觉，你等着吧！”那个长得挺帅的男生是这么说的。</p>
护士没办法，只能安排她在楼道的椅子上等着。好在医院的暖气热乎，才不至于让她冻坏了。</p>
已经早上五点半了，她还没走，精神状态越发的糟糕，也不坐椅子，就只是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往暖气片上缩，看着可怜兮兮的。</p>
期间有几次她很想去病房里跟李彩那个哥哥商量一下，可是那年轻人的一双眼睛像要杀人，就像是那年被送到医院中了十三刀还说要喝酒吃肉的那位狠人。</p>
她不敢去，只能事不关己了。</p>
反正她要换班了，在她值班的时候没出事儿，这就是最好的。</p>
但是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病房房门打开了。</p>
顾陈书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蹲在旁边贴着暖气片的程锦夙，看了有一分钟的时间，程锦夙似乎是呆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目光。</p>
护士心有不忍，轻轻走到了程锦夙的身边，说道：“他出来了……”</p>
就这么一声轻唤，护士已经觉得足够温柔了，却还是把程锦夙吓了一跳。她惊叫了一声，抬头看向了护士，眼神里满是恐慌：“他……他……”</p>
程锦夙瑟缩着，却没有看顾陈书，而是先看了一眼旁边的塑料椅子，然后才似乎得到了什么安慰，抬头看到了顾陈书。</p>
“我……”她的嗓音沙哑着，眼泪就下来了。</p>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顾陈书的面前，程锦夙泣不成声，趴在顾陈书的面前，颤抖着声音开始不停地道歉。</p>
“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你，让它别再来了！我知道错了啊……”</p>
鬼知道她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