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粟暝他们都听不懂了。</p>
仇人默指着梁多说道：“看见了吗？梁多之前梦游状态下，差点把家里的保姆给杀了！你们都是在用过那个德国设备以后才开始产生嗜睡的症状，并且精神不振是吧？脑子里还有许多小念头是吧？这就是杀人的冲动。”</p>
“草！”粟暝吓了一跳，摸了摸脸，喃喃道：“垂死病中惊坐起，曹贼竟是我自己？”</p>
然后他就看到了顾陈书，顿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他为什么没被关起来？”</p>
顾陈书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说道：“我严重怀疑这是一起境外势力通过宗教势力进行的科技渗透，那个设备里面掺杂着催眠的次声波，对人的神经系统可以产生严重的影响。所有发生在崇城的事情，都由我来负责，明白了吗？”</p>
粟暝被唬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傅婉婧倒是想挖苦两句，却被顾陈书瞪了一眼，就缩回去了。</p>
骗过了这些人之后，仇人默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便和顾陈书离开了地下室。</p>
“说瞎话还是你在行！”仇人默伸出了大拇指。</p>
顾陈书翻了个白眼：“不然都跟你似的，还国家一级保护鸟类，真特么有你的！”</p>
“啊，这……”仇人默没想到顾陈书居然还记得。</p>
不过好在顾陈书也没打算在这上面纠结，而是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梁多的身上。</p>
“梁多之前跟我说，脑子里有一些念头，应该就是来自于那种魂音。虽然我不是很了解神魂秘法之类的东西，可我还是觉得就算是魂音，也不可能让一个普通人梦中杀人。”</p>
“那你的意思是，梁多当时可能还保留着一些理智？”</p>
“也不算是理智吧……”顾陈书分析道：“你看，到目前为止，嗜睡病情最严重的的是俞睿，但是首先发作的却是梁多。虽然其中或许有些偶然的因素在，但是可以假定，梁多具有他们这些人里面最独特的不同之处，所以才会导致他被影响的程度甚至比俞睿还要深。”</p>
“什么不同之处？”仇人默问完，自己就想到了：“熬夜！作息紊乱！”</p>
顾陈书点头：“如果这样看的话，从当时的情况分析，梁多确实处于一种梦游的状态。可之前我们离开的时候，梁多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很可能在不断地跟睡意做着斗争。”</p>
“他为什么要跟睡意作斗争？”</p>
“我问你啊，你觉得喜欢熬夜的人，他们享受的快乐在什么地方？”</p>
仇人默被问愣了，他是修行人，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走上修行路，从来都没熬过夜，他哪儿知道熬夜的快乐在什么地方。</p>
话说这种事儿真有这么快乐？</p>
于是他随便猜测：“不就是通宵玩手机吗？”</p>
顾陈书却摇头：“不，熬夜的快乐不在于通宵玩手机。真正的熬夜，不是说我躺下了，从天黑玩到天亮然后还贼精神，那不叫熬夜，那就是纯粹的昼夜颠倒。而真正的熬夜，快乐之处就在于，玩手机的时候越来越困，但是玩手机真有意思，我还能继续坚持！”</p>
“你们还真特么的是个哲学家……”</p>
“总之梁多之所以和睡意做斗争，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熬夜之后的精神不振。熬夜的人几乎每天睡醒之后都要面对这样睡不醒的状态，所以他习以为常，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p>
“所以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困得不行，还以为是熬夜的后遗症？”仇人默明白了。</p>
顾陈书点头：“梁多当时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我猜测这种状态，才是魂音留下的那些暗示发作的主要诱因。所以在杀人的时候，梁多一定是有潜意识还清醒着的，只不过受到魂音的影响，梦游的状态占据了大半而已，但实际上操纵身体去杀人的不是梦游，而是残存的那些意识。”</p>
“那我尽量让他们困了就睡。”</p>
顾陈书心里担忧，刚刚许晴烟发消息来说，想要解析这段声音，最快也需要五天的时间。而七组调过来的神魂方面专家，是直接从藏海叫来的，还需要一天才到崇城。</p>
他轻声说道：“不会那么简单的……”</p>
果然，当天晚上病情最严重的俞睿当场发疯，差点把自己撞死在栏杆上。七组队员进去制止，还被打伤了一个。</p>
粟暝他们三个还有点精神的晚上被惊醒，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p>
一切的罪魁祸首傅婉婧则是躲在笼子后面，用手撩着苫布偷看，被俞睿癫狂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才知道顾陈书不是危言耸听。</p>
恐慌弥漫在整个地下室里面，梁多和其他三个人打呼噜声此起彼伏，但是配合上俞睿被绑在床上挣扎的嘶吼，就像是催命一样。</p>
而这个时候，顾陈书已经到了看守所，暂时还没有移交司法机构的程锦夙就在崇城看守所里面呆着。</p>
顾陈书有个猜想，需要验证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