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河凌汛乃是本县每年必经之劫,关系到全县百姓的福祉,实在不可小觑,需得靠经验丰富之人方可渡此劫难。”
“大人初到此地,并无应付凌汛的经验,何况县令十年九换,县内人心浮动不稳,政令恐怕难以通畅,凌汛又是燃眉之急,以在下愚见,县丞鲁大人久居荣县,上下差役无不对其心悦诚服,而他对治汛必然也颇有心得,不妨将此事全权交由鲁大人负责,然后大人可根据实情再行决断。”
“什么?治汛乃头等大事,岂可交由他人负责?”宋成听得炳巳的话语,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说道。
此时此刻,他彻底把炳巳当成了鲁彦派过来找茬的探子。
“若张大人信不过鲁大人,则可以将此事交由宋师爷,师爷手眼通天,想必定能找到办法,解本县燃眉之急。”炳巳仍旧是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哈哈,公子果然高见。鲁大人对荣县百姓关怀有加,本官也是看在眼里,况且大家都是在此为国家效力,自然不必分个你我界限。此事的确应由鲁大人负责。”张夏手捋长髯,轻笑着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啊!”宋成大惊失色,连忙说道。
“在下虽然不才,却也有几分本领,治汛之事,可交由在下处理,大人不必多虑!”宋成向张夏叩首道。
“这个家伙……真是没救了。他难道忘了鲁彦的眼线就在这公堂之上的差役中间?那家伙的势力在荣县盘根错节,若不先有所示弱,为自己争取时间,又怎么可能斗的过他?”炳巳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向宋成。
“既然宋师爷胸有成竹,那么在下便不再多言了。”炳巳拱了拱手,准备退下。
“唉,算了,我就在此看着他的表演就好,我倒是好奇,他能提出怎样高明的治汛方案。就算他能算出洪水哪天到都没有用,因为下面那些差人恐怕是不会听他的安排。”炳巳感觉有些好笑,恐怕堂上的张夏此时已是差不多的想法。
“公子且慢。”见到炳巳准备告退,张夏抬手把他叫住。
“张大人还有何事?”
“不知公子可否赏脸,在此寒舍与本官饮宴一番,共赏此春日美景啊?”无视掉旁边宋成那副表情,张夏向炳巳发出了邀约。
“知县大人赏脸,在下焉有不从之理?”炳巳拱手谢道。
春风徐徐,张夏、宋成与炳巳三人在县衙后院把酒相谈。
宋成自然是毫无心情,他根本不明白,张夏为什么要把这个前来捣乱的家伙留下来。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张大人一番。”席间,炳巳突然向张夏发问。
“何事?”
“不知这位宋师爷,与大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炳巳微微一笑,他很想趁此机会,玩弄一番那个有些犯傻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