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这绳索上的水渍是你的哈喇子吧,刚才这绳索上可是湿了一大片。”黄庆祥皱眉道。
听得黄庆祥问话,张添丰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黄庆祥的头还在不停的冒汗,气哼哼的说着:“什么哈喇子,明明是你自己头上的汗滴的,要不是这亭子的木板有缝隙,你这头上的汗水都可以把这亭子淹了,”说着,便用手来摸黄庆祥的头顶。
黄庆祥哪容得他乱摸,遂站起身来,把他的手拨开,说道:“今天也是奇怪,这头上莫名其妙的流了许多汗,倒没觉得热,反倒觉得冷。”
说到这里,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方才张添丰系的绳索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淌水,他方才正坐在那绳索下方,绳索上的水随着凉亭的柱子向下流淌,正好往他头顶流入。
他抬头往外看去,只见凉亭几米之外,已是暴雨如柱,只是有点朦胧似是抽象画一般,而这里面虽然也有雨水泼洒进来,但仍似是不再同一个空间,伸手摸去,竟然穿手而过,此时凉亭方圆几丈,仍是天亮的犹如白昼,而那几丈之外下雨处,已经是漆黑一片。
张添丰此时也看着凉亭之外的景象,这实在像是自己正处在一副包裹着世界的电影里面,而这电影的主题便是大雨,这大雨包裹着他们两个,但却一点也没有淋湿。倘若不是那根绳索的水还不停的向下滴落的话,两人决计不会注意到外面正在下雨。
恰在此时,两人看到一副更为壮丽的景象,外面那雨帘的天空,竟是凝聚着无法言述的壮观之美,只见得那乌黑的天空之上,几条银龙在云层中不断纠缠,不断吞噬,在那里面奔腾追逐,看起来离他们两个如此的近,仿似便要奔向凡间,奔向他们。
黄庆祥打了个哆嗦,慌忙拉着看痴了的张添丰,奔着那走廊跑了过去,那哪里是什么银龙,那明明快要成型的电龙,那电龙的目标貌似正是他们。
就算那电龙的目标不是他们,看那距离,也是他们附近,打将下来或许那凉亭没事,但他俩肯定遭殃,那条联通着柏树的绳索此时正不断的滴落雨水,电龙就算打不到这个空间,但凡只要在这附近,便会顺着绳索下来,这已经满是水渍的亭子眼看是呆不得了。
黄庆祥拉着张添丰急急忙忙的往走廊里面奔去,张添丰犹自回头看那电龙,说道:“握了个草,这真是漂亮的没边了,在这边开个旅馆收费肯定赚翻了。”
“呜,咯咯咯,咯咯咯咯”两人正走在走廊,头顶突然传来奇怪的笑声,两人顿时一起抬头看去,此时凉亭处虽是亮如白昼,但这走廊却如同凉亭之外漆黑如墨。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发出奇怪的笑声。
“轰,隆隆.......”一道如同白昼的光亮掠过,两人的身子都麻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朦胧间,只见走廊头顶影影绰绰,似是有无数人影,飘将下来。
两人心里一片凄苦,这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以为是简简单单的寻宝之旅,莫曾想,今日便要交代在这里了,不是被电龙点名,便要被这邪物给摄了去。
但只是顿了一顿,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脚,脚步却越发快的穿过走廊,盖因倘若被电龙点名,肯定是立马见了马克思,但这邪物却不定会害得人性命,兴许自己脚步加快,便可逃出生天。
张添丰差了黄庆祥一步,感觉自隐隐有东西站到自己肩膀上,只是并不重,于是心底便马上凉了半截,打了个哆嗦,身不由己的便回过头往自己肩膀看去,此时什么村里老人的交代都忘得一干二净,但在这漆黑的无比的地方,他又哪看的仔细,只觉得自己肩膀的衣服上红红的一片,仿似那天边的晚霞,而在那红色的上面,飘着一片白色的影子,他顿时眼睛都直了,脚底一软,便趴在地上了。
这走廊太黑,跑在前头的黄庆祥只顾往前跑,哪里晓得张添丰突然便软倒在地,在漫天的雷声中,他的耳朵中只听得“扑通”一声,却也不敢回头望,盖因这边的老人从小便会传言,遇到邪物,千万别回头,只管往前跑,那邪物定然正趴在你肩膀上,就等你回过头去与他嘴对嘴,吸你的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