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这个土楼的是一条小道,虽是一条道,但仍是由红色的岩石铺就。
不消说,这道路上仍是没有乱树杂草,所以从这里到那土楼的道路仍是一马平川。
黄庆祥此时已是饥渴疲乏,看着那主道路那所蜿蜒而去的山谷仍是不知几许远,不免身心俱乏,此时只想寻个地儿休息一下。
此时天色更加赤红,那红色的天空映着红色的道路,竟似如血一般,照的两边参天的树木都泛出一丝凄美之色,黄庆祥看的有些心悸,只不过这一会儿时间,天空已是如此的红。
彼时曾听老人说过,天空发红,不是洪水便是地震。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色虽已偏暗,但天空中仍是一片晴朗,只有偶尔的一丝丝被染成红色的云缓缓飘过。
黄庆祥慌慌忙忙的往土楼那边小跑过去,边小跑边看天,只一会儿工夫,便已跑到土楼跟前。
此时的天空更加的红,仿似整个天空都染上了鲜血一般,天空中的颜色似乎是鲜血裸露了一段时间,已经不再新鲜的,开始有点发紫。
这土楼的大门洞开着,两片门板靠着门洞内的内墙,外面的藤蔓从大门的两边蜿蜒而上,在大门上面形成一处天然的小凉棚,然而这大门两边的门柱也是由红色的岩石凿刻而成,故而大门并没有被这藤蔓所占领。
此时天空已是紫暗一片,黄庆祥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红蒙蒙,似是突然之间,不知名的雾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山谷,这紫色的雾气令的稍远处都显得模糊不清。
大门里面的情景他方才已经大致看了一遭,走过这大门便是一条由大鹅软石铺就的道路,两边都是民居。
他不再犹豫,抬脚便往大门走去,这回倒是没有什么机关幻境,这大门的道路仍是由红色岩石铺就的,门洞也有十来米,便是这里面的路面也是红色岩石,只是这门洞过后方是鹅卵石。
走进大门,光线更是暗淡,视线更为受阻,所看之物,都开始迷迷蒙蒙,加之他的近视眼,便只得拿出方才收进背包的强光手电筒,往前照了照。
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雾气,就算是强光手电筒也是难以照的很远,再加上这红色地面的反射,虽有照明,却一样难以看得清远方的物件。
幸好这门洞距离甚短,只是片刻之间,便已走到尽头,黄庆祥不假思索便迈向大鹅卵石铺就的街道,只在此时,他便觉得自己似乎是穿过一层什么东西,令自己有种刚从水底浮上水面的穿透感,而后背,也传来一阵凉意,似乎背后的门洞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这一路上他已是好几次感觉得到自己的背后有东西,然而由于老人的传说,始终是不敢回头看,如今这天色昏暗发紫,他已是与其他人失散,一人踏进这神秘莫测的土楼,无人可以互相依赖,心底已是快要被逼疯,再也不顾那些传说,猛然间一回头,只见那雾色里似有一张红色的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双目炯炯有神,手上所执之物,似乎仍是一把大砍刀,看那架势,只在片刻之间,便要砍将下来,把自己剁成两段。耳中更是传来“咔擦”声响,雾气开始变浓,这声音似乎便是那执刀之人的脚步声
黄庆祥吓得魂都飞了,双脚抹了油一般,沿着大鹅卵石路便跑,此时雾气甚是浓厚,但到了这土楼内里,雾气却不在呈现紫红色,而是白色,也是淡薄了许多。
也不知跑了多久,空荡的小巷中再也没有别的声响,唯有自己奔跑的“踢踏”回响,他方才敢边跑边回过头去看看自己的背后,自己的背后空无一物,唯有两边的土房子矗立在那里。
此时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来,除了自己手电筒所照之处,其余地方尽皆黑暗,小巷中只有自己大声喘气的“呼呼”声,他背靠着土墙,心有余悸的左右照着手电筒。
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重,气温也越发的冷了,他感觉自己的头发上都要滴出水来,脸上湿漉漉的,伸手往脸上一抹,手掌中马上沾满了水珠。
手电光所及之处,细细的雨丝,又似是雾气,润物无声,悄无声息的覆盖着这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岁月的土楼,耳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连一丁点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他的心里有点瘆得慌,这里静无声息,连一点人踪也无,莫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只是此时想要走出这土楼却是个难事了,进来的路那边有个拿着大刀的家伙守着,也不知是否还有其他道路可以通向外面。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的山谷又是林高草密,就算自己寻得出路走出这土楼,保不齐什么时候来个毒虫猛兽,自己此时又饿又累,哪里还经得起折腾,还不如赶紧找个地方躲避到天明,再出这土楼寻找出山谷的道路才是正理。
当下心中思绪已定,遂定下心神,擎起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