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庶来到益州，来见师弟法，字孝，右扶风郿人也，贤士法真之子，昔日与徐庶同学兵书智略。庶见，备说：“曹操残暴不仁，杀贤荼士，欲害家母，可同忧，不可同乐。吾已将心许刘皇叔矣，专欲与贤弟议之。”
法曰：“吾刘璋非吾主也，已有心见刘皇叔久矣。心同，又何疑焉？”
徐庶曰：“皇叔得荆州，业维稳，之东有孙权，有刘璋，有曹操。今有卧龙凤雏出山辅佐刘皇叔，汉室不久复兴。皇叔账下纵有关张赵黄魏等万人敌之大将，目今实则夹缝生。今吾来见贤弟，孝可为何？”
法抚掌大笑曰：“吾已之，必是卧龙凤雏之计也，元与我师出同门，汝来寻我，一则叙同窗之，二则施苏秦‘从之计’尔！”
徐庶曰：“既孝以之，可如何施‘从之计’也？”
法曰：“元故问，东吴孙权坐观成败，蜀刘璋自顾不暇。今曹操万大军下，皇叔阻于襄阳，曹操围攻襄阳已数月，唯有凉州马超、韩遂，方可皇叔之危！”
徐庶曰：“不宜迟，计将安出？”
法曰：“须有皇叔引荐信，待我往许昌走一遭，说服马卫尉，共兴汉室！”
徐庶曰：“实不瞒，庞士元已得皇叔书信于吾，吾行必成！”
法叹曰：“奈何下士，所见略同也！”遂挂辞蜀中官职，法时尚无家眷，遂孤身赴往邺城，汉帝在许，卿之卫尉为何在邺城？乃奸雄曹操之计也，虽高官厚禄马腾，实则软禁马腾一族，昔日衣带诏，操岂能忘，忌惮马超，不得下，遂施计也。
却说法假作邺城人打扮，来到卫尉府门首，见一老吏鞠躬施礼，见马将军，老吏便问：“生自何而来？”
曰：“某乃扶风人，与马将军同乡，来见。”老吏遂内报马腾，马腾自：“我在扶风贫贱时，无朋友，我到已久，亦未见一故旧，今日如何有同乡访？”沉吟间，法已立于阶下。马腾月之下，见人清标俊雅，年少有为，不敢遽问，就迎上厅，施礼毕，序宾主而坐。
便问：“子从何而来？有何贵干？高名贵姓？”答曰：“某虽将军同乡，久出在。曾遗下主剑三口，真希之珍，不敢言价，追下英雄豪杰，观人，卖剑。已将两口卖与两个人，止这口剑，未遇主。闻将军与某同乡，为下英杰，来卖宝剑，不是虚誉，实出心。早间伺候半日，将军出未，今薄暮来谒。剑：暗临黑水蛟龙泣，潜倚空山鬼魅惊。埋藏千万年，价值数千金。若遇奇男子，铮自有声。何须出囊钱？归主人。君若得剑，威令满乾坤！”
马腾见法夸美这口剑，又识己为豪杰，心下甚喜，便身近曰：“马腾自入邺以来，人皆谓吾年老苟安，今见生持宝剑而见谕，深蒙过奖，腾何敢当？愿宝剑一观。”
遂递与马腾，腾到手，拔剑观，灯之下，宝气冲霄，霜锋射斗：马腾日爱剑，今日见宝剑，十分爱慕，恨囊橐空虚，不敢问价，云：“有宝剑三口，两口得价几何？”
曰：“适问曾说，观人，后卖剑，不论价值多寡，如得人，将宝剑赠，何须言价？久闻将军下豪杰，以来见，宝剑有主矣！”
马腾谢曰：“宝剑虽蒙见惠，腾为人恐未称。”
曰：“若不称，虽与万金，亦不敢以轻售也。”
马腾大喜，分付家僮置酒款，问：“宝剑可有名乎？”
曰：“俱有名：一口是子剑，一口是宰剑，一口是元戎剑。子剑乃是‘白虹紫电’双股，宰剑乃是‘龙泉大阿’两柄，元戎剑乃是‘干将莫邪’。夫‘白虹紫电’，乃是吴王剑名，悬于壁上，邪魅遁，诸怪敛迹，真宝剑也！‘龙泉太阿，乃是宿焕见牛斗宿中有云气，自下而上，芒掩昧，焕随于有处掘地，得二石匣，中藏宝剑二口，一名‘龙泉’，一名‘太阿’，而牛斗之间，无复芒矣。‘干将莫邪’乃后周吴王阖庐所，雌雄二剑，虽出人力所为，实按时，应星宿，阴阳，观炉火，十数年方铸成剑，磨碣有法，修有度，非止一日，遂名‘干将莫邪’。吾之宝剑，非耳，观人德，有所宜。如有子八德，而后得佩剑，给以翌圣化也。”
腾曰：“何谓子八德？”
曰：“八德乃仁、孝、聪、、敬、刚、俭、学也。”
腾曰：“宰剑，亦有德也？”
法曰：“宰如无八德，亦难佩带剑。”
腾曰：“何谓宰八德？”曰：“忠、、、辨、恕、容、宽、厚是也。”
腾曰：“子宰二剑，既闻矣；不剑为元戎剑，亦有德乎？”
曰：“元戎剑岂可无德？”腾曰：“请言之。”
曰：“廉、、智、腾、仁、勇、严、是也。”
腾曰：“生宝剑真为下奇绝。不两口剑，卖与何人，亦可得闻乎？”
曰：“子剑卖与豫州牧刘皇叔矣。”
腾曰：“生见玄德有何征验，将剑卖与他？”
曰：“大树车盖，龙颜异，马跃?溪，伏龙凤雏，爰立赤帜，星聚会，大度宽仁，出乎类。有子福德，在野，已将对剑卖与他。”
腾曰：“宰二剑卖与谁？”
曰：“卖与琅琊孔、襄阳庞统。”
腾曰：“有何证验？”
曰：“翌运元勋，经纶汉室，诸葛卧龙，谋定下，凤雏庞统，冠冕州，二有经纬地之大才，一破曹军博望坡，二败曹军于野，计荆州，固守襄阳，以不过数万之师，挡得曹操万大军，已卖与他二人。”
腾听罢笑曰：“生已将宝剑卖与皇叔伏龙凤雏，可谓得人矣！今将元戎剑，欲卖与吾人，腾日渐年老，又无为将八德，不亦负剑乎？”
曰：“将军已老，少将军尚当壮年也。观少将军，有信布之勇，不为过也，未遇识主耳。昔千里马未遇伯乐，杂于槽枥之间，遭入奴隶之手，与马等也。一遇伯乐，为千里麒骥。长嘶大鸣，追电绝尘，为下之马也。故古人有云：‘长鸣夭远，临风斜控日边还。’少将军碌碌人后，未遇识主，不为元戎也！苟得遇识主，言听计用，枢动地，变化风三，坐镇中，出警入跸享袭之荣，极人臣之贵，则非今日之碌碌也。”
马腾见法说到处，不觉长呼慨叹，触动念头，便：“闻生之言，如照肝胆，腾在质日久，一筹未，计难施。屡上削孟德军权，陛下不听，纵曹操横行，大矣！腾苟延岁月耳！”
曰：“将军差矣！禽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佐，以将军之抱负，岂可按迹衡门，为扶风一钓叟耶？昔日将军祖伏波，弃暗投，辅佐武中兴汉室，今日汉室复兴与否，全丈将军！”
腾又长叹曰：“生今晚来见，语言动人，议论出众，非独卖剑，决有深也，我于月之下，灯烛之，细观举动，生莫非廷尉左监法衍之子，法孝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