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葫芦塞闻了闻，酒香扑鼻。倒出一杯一饮而尽，酒香绵长，余韵回甘，居然比一些低级的灵酒还要好喝。
“好酒呀！”吴明珍惜的收起葫芦。这葫芦有聚元之效，只需要一些时间，这葫芦里的酒水就会充满灵气，成为灵酒了。
“少主！”仆役没有退下，却又看了吴明一眼，似乎有话说。
“有话就说，仙师非是旁人。”宋师道有些责怪的道。
“是！”仆役拱手道：“商会传来消息，少帅军已经吞并杜伏威，将被分开的两块地盘连在了一起，打通了长江沿线并与窦建德和李渊对峙。家主让我们直接去江淮那边，少帅军的首脑已经在那里等待家主带军与少帅军会面。”
宋师道讶然道：“杜伏威？那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们怎么办到的？”
仆役道：“据说，杜伏威与岳峰赌斗，双方对了三掌，杜伏威被打伤，寇仲和跋锋寒带着两支骑兵包抄了杜伏威的后路。”
吴明想了一下，笑道：“大概是杜伏威想以大欺小，却把自己的家底输了进去。不过这样一来，少帅军等于半包围了王世充、窦建德和李渊。若没有快速的兵力补充，恐怕要很长时间采取守势。”
宋师道有些兴奋的道：“而我们就是那补充的兵力！”
吴明摸着下巴道：“如此一来，我们就要快一些了。机会合适的话，就可以进军长安了！”
宋师道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吩咐加快补给速度。三人也很快回到了船上。
“什么人？”吴明刚一上船，就发现有人躲在一旁。
宋师道和宋玉华也戒备的看去。
一位豆蔻少女自船舱钻出。
“小妹？”宋师道和宋玉华齐声惊道。
“大姐！二哥！”少女正是宋玉致。
“你怎么来了？”宋玉华好奇的道：“你不是不愿意跟来嘛？”
宋师道也跟着道：“父亲知道你出来吗？”
宋玉致有些怏怏的道：“父亲忙着整备军队，整天就想着怎么打仗，没空管我。”
宋玉华似乎知道什么，有些心疼的道：“你还喜欢他？”
宋玉致沉默了一下，看向吴明道：“他们都说你是仙师，是智者。为什么你也让父亲去打仗？打仗会死人的！”
吴明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然后想起：小说剧情中，寇仲放弃天下，好像就有她的原因吧！
“玉致小姐认为不应该打仗？”吴明笑着问道。
“那当然！”宋玉致不假思索的道：“天下百姓已经是生存不易了，却偏偏你们还要打来打去。这样民不聊生的日子，难道就为了满足你们的私欲？”
“玉致！？”宋师道和宋玉华连忙阻止。
“仙师！玉致年纪还小，请您不要挂怀！”宋师道连忙向吴明赔礼。
吴明则是摆了摆手道：“事不言不明，理不辨不清。我想你们应该也有些疑问：为什么你们的父亲会决定支持少帅军？”
宋师道和宋玉华也确实有些好奇，他们不相信父亲会因为输给别人就押上整个宋家。
宋玉致则有些意外的看着吴明。她以为这个被称为仙师的人会恼羞成怒呢！
“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吴明看着宋玉致道：“但在国家大事上，善良确是最后才能考虑的因素。”
宋玉致忍不住道：“善良不好吗？”
吴明笑了一下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位妇人，天性善良，连养的兔子都舍不得杀掉吃肉。她丈夫和丈夫的义兄弟却都武夫，很有为国为民的勇气。这一年冬天，一群敌国的兵卒……”吴明将略有改动的射雕故事的前一段讲了出来，一直说到包惜弱被骗到敌国，家破人亡。他问宋玉致道：“你认为这妇人的善良对吗？若是她将那敌遒的事情告诉丈夫，又会怎样？”
宋玉致强辩道：“可现在天下是内斗，若是少几个势力争天下，百姓就可以更早安居乐业。这种善良是对全天下都有好处的，并不是你说的那种。”
吴明笑道：“你眼中的天下只是中原。殊不知，中原争霸的胜利者，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各个外夷。若是简简单单的随便将天下交出去，你又怎么保证他有能力应对来自外夷的挑战？”
宋玉致一愣，不可思议的道：“只要尽快统一，中原元气不伤。哪个外夷敢闹事？”
吴明有些意外的看着宋玉致道：“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个。”之后却还是摇头道：“可惜，这样只是饮鸩止渴。就比如汉末，原本中原对胡族是压到性的优势，却因为最后的司马氏得国不正，并不代表真正先进的社会制度，导致后来的国力一降再降，最终五胡乱华。”
宋玉致皱眉反驳道：“那不是因为汉末战争太久，过于消耗了国力吗？”
宋师道和宋玉华也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
吴明却道：“若司马氏是堂堂正正的打天下，他们不但会锐意进取，更会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国力，却不会出现贵族无所事事，百姓饿殍遍野。争霸战争其实是百姓的意愿。目的就是生存力强的吃掉生存力弱的，百姓支持的吃掉百姓不支持的，最后的胜利者绝对是代表了百姓的意愿的。若是如你所想，互相谦让，互相客气。那只会使中原的战争能力越来越差，最终被外夷所趁。”
宋玉致有些失神的道：“怎么会？百姓怎么会喜欢打仗？”
宋师道有些若有所思，宋玉华则是直接问道：“仙师，为什么百姓会喜欢打仗？”
吴明笑了。他知道这有些匪夷所思，当下解释道：“百姓参军，一是希望有口饭吃，二就是希望出人头地。这也是以前的社会中百姓唯一的进身之资。你不让打仗？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你说是不是？”
宋师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宋玉华也是恍然大悟。
宋玉致则是满眼迷茫，她不明白：自己对战争的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翻转。那不应该是百姓们深恶痛绝的吗？
“其实，若是百姓过得下去，你的理解也没错。”吴明取出葫芦喝了一口，这才道：“但既然争霸开始了，也就是说百姓过不下去了。那就应该让它完成，挑选出真正能够给百姓带来好处的胜利者。这就是你父亲为什么会支持少帅军的原因。或许寇仲确实差一些，但岳峰绝对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