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尹主院,长明院。
王妈妈对正在午休的王夫人悄声说道,“夫人,据公子房里的下人来禀,刚刚婉大师送来了王姬大婚的吉服,铜大师又送来了大婚用的男女凤冠。”
王夫人闻言诧异,“我们未曾相邀,这婉大师怎么就绣好了?还有这铜大师不是早几年就金盆洗手不再为人制器。这玉旨前几日才下,我还正愁请哪位大家来制呢!这大王定的时日可不长,只有一月之期!”
“奴婢已私下问了婉大师和铜大师,据说一年半前,公子就已下定,还亲自绘了图案。”
王夫人闻言倚在榻上不禁叹道:“看来我儿为了娶这大王姬,真是筹谋已久,居然连我这为娘的都瞒的这般辛苦。”
王妈妈笑道,“公子自十岁起就入宫陪伴几位王姬读书,想必自那时二人就互生情谊。”
“俗语道,有了妻儿便忘了爹娘……伤心啊……”王夫人挽着丝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光,吩咐道,“不过这事你叫下面的人把嘴捂严实了,千万别传到令尹耳中。”
“奴婢已经吩咐了。”
“夫人放心。”
王妈妈笑笑,自然知道令尹这几日因为被逼赐婚,在府里发了好几通大火。
……
令尹府外。
一男子若熊虎之状,高居马上,豺狼一般,狼顾于门:“二弟,这么晚了,欲去何处?”
“入宫。”
若敖子琰高坐在一匹稀世骏马上,简单的吐出两字,一双黑眸,冷然看了一眼对面面若的越椒,还有他眼中难以忽视的挑衅,马鞭一甩。
“我们走!”
“喏。”
清浦江流翻身上马带着一支二十人的若敖私卒奔跑跟上,尘土飞扬而去。
若敖子琰刚走,一架马车悠悠停在府前。
车上有人掀开车帘,唤道:“大哥,这都快用晚膳了,二哥这是要去拜访哪位佳人?如此急不可耐。”
“这个方向,你说能去见谁?”
若敖越椒坐在马上,执鞭指着城中最高处的层台宫榭华屋,反问。
若敖子克从铜车中伸出头来,那双狡黠如狐的黑眸微眯,别有深意地“噢”了一声:“噢……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英明神武的二哥也是个痴情公子!”
话落,他的铜车内传来女子的低笑:“格格……公子真会说笑。”
“可不是吗……”
若敖越椒挑眉,看也不看若敖子克车中女子身份,想来又是那女市中人,高不到哪去:“今日这令尹主院里可热闹了,从天明到午后,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呢。”
“大哥每次都如此消息灵通,小弟望尘莫及。”
若敖子克闻言拱手一通夸赞,然后又一脸八卦地问道:“不知这又是什么人进了我们的令尹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