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太奇怪了！”
一只手捏着燃尽了的烟蒂，用力地一个纯玻璃制成的烟灰缸里搓了搓，接着，顺着这只手网上看，就能看见紧皱眉头的康斯坦汀，她用另一只手摸着下巴，看着昏迷在床的布鲁茜，不住地摇头。
韦恩坐在康斯坦汀身后不远处的一张铺着绣有蝙蝠花纹的棉绒布沙发上，两个手肘靠在膝盖上，双手叠在嘴边。
倾斜着的阴影，覆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让灯光下微弱的光线映照出，他身上穿着的，卸去了外部装甲的蝙蝠战衣。
披风在他的两只脚上微微张开，上面的羽毛仿佛知道主人现在的心情一般，一片接着一片地耷拉下来。
“看出什么了吗？布鲁茜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问话的是克拉拉，她那湖蓝色，清澈得看不见一丝一毫杂质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康斯坦汀，给人一种安全感——至少看起来，无论康斯坦汀说什么，她都能接受。
“她的身体很健康，至少我看不出来她有什么被魔法力量侵蚀的痕迹。老实说，我之前和她一起负责解决死魂案件的时候，那些裹尸者们都不敢靠近她，她没这么容易出事的！”
“那她为什么会昏迷？”
“我……不知道……”
康斯坦汀脸色有些难看，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我没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魔法力量的痕迹，甚至看不出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你们说是她在昏迷之前叫你们来找我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帮她！”
克拉拉扭过头，和韦恩对视了一眼，此时此刻房间里的光线分布很有意思，韦恩的身体已经大部分融入阴影之中了，只能看见他的双腿。
康斯坦汀则在右手边，光影都汇聚在她身上，让她就堪堪能看清楚半张脸，不过，她的脸上充满了无奈，这点倒是挺清楚的。
而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只能看见她鲜红披风和黑色短发后脑勺的克拉拉，就正对着韦恩，她就在天花板华贵的吊灯下站着，一共十八个灯泡发出的光芒，让她整个人都处于光明之中。
布鲁茜的床边，老管家呆呆地坐着，看着韦恩几人，静候他们的决议。
“那就只剩植物园了！”
韦恩站了起来，再次出现在光明中时，他已经戴上头套了：“哥谭市植物园。”
“这里也没有！”破败不堪的哥谭市植物园内，三个人影伫立在疯长的植物之中，其中哪个身着米黄色风衣的金发女人开口了：“没有任何魔法力量存在过的痕迹。”
韦恩和克拉拉对视一眼，克拉拉一如既往只露出一个背影，大红色披风无风自动，韦恩用黑色的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自己带着红色护目镜的蝙蝠头盔露出来。
周围的植物，尤其是那些滕蔓，都在蠢蠢欲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地上，一条接着一条蜷缩着，蠕动着，所有的藤蔓都指向了韦恩三人，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而出，缠住他们。
但是，克拉拉在这里，她代表着光明，代表着正义，代表着绝对的力量，让所有的一切魑魅魍魉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它会在这里！”
康斯坦汀说完，把自己抽完，还带着火的烟蒂狠狠地插在地上。一时间，植物园内狂风大作，所有的植物都好像碰见了什么怪物一样，通通收缩了起来。
视角从上而下出发，身着米黄色风衣的康斯坦汀保持着蹲伏在地上的姿势，让人看不清他的手中的动作。风衣分叉的下摆，在植物园窗外投射进来的灯光中，投影在地上，形成了两个尖角，然而仔细看，才能发现这两个尖角是韦恩和克拉拉被拉长的影子相互交汇，最后融合在了康斯坦汀自己的影子之中。
接着，这两个尖角动摇了起来，变得扭曲，细看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们动了，而是这里的土地动了，裂开了。
“喂！出来！”
康斯坦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