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汤荣渠继续说:“大夏律令就是一个笑话,这是众人皆知却不方便提及的事情,就是说整个大夏朝廷是一个笑话,也不为过。这话放到我们这个层次里,那就是神州府衙执事堂在玲珑月宫驻中华城外事宫面前是一个笑话。”
张剑敏感,说道:“道友言词过于极端了,中华城是神州府衙首府,本宫在此的外事宫只有几名金丹期前辈驻节,并无元婴修士,可见尊重。往大了说,本派和道士山更是数千年的友好关系,神州道是本派和道士山共同治理,怎么能说大夏律令是笑话?朝廷更是恩威浩荡,万万不是笑话。”
“何必扯得那么大?这神州道都是非元婴期修士不能遨游,何况整个修真界?你我在一方地界,瞩目一方也就是了。在神州道,玲珑月宫是第一门派,本道境内无不仰之鼻息,我神州府衙也是如此。”
张剑不语,汤荣渠也收了心思,不扯这些有的没的,只道:“单单说你的事情,不过是传递消息给玲珑月宫,以筑基期的本事,难道还能窥探到云崖山的秘密吗?就算是李见微这等最核心的人,整天在明鉴大人跟前的,就算是看见了,又如何能知道其中玄妙?”
“所以说传递秘密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你传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秘密。”
张剑冷笑:“汤大人言词晦涩,字字皆有弦外之音,暗示的不过就是想说事情背后还有那些大人物在推动。只是这些大人们有意如此?你就不是如此吗?顺天应人,诸事皆宜,汤大人不会想说你意在救我,局面却使你无奈吧?”
汤荣渠冷笑:“当然不是,汤某还说不出这等天诛地灭之语。捉拿奸细,本就是执事堂的责任,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你?今天废了这么大劲抓你,当然是真心诚意的。”
“那你磨磨唧唧、弯弯绕绕的想干什么?”
“事情牵涉极大,否则这会儿林氏兄妹早就来救你了,李见微性情软弱,定然也不会作视我把你带走。再说白天打斗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三神山的纳兰明威都不敢轻易插手进来,她可是出了名的好是非。”
汤荣渠一连串的说话,前面两个不知道真假,说纳兰明威好是非可是大大的不对。纳兰明威好出风头是真,可要说她好是非,可是大大的不对头。这几年下来,此人从未牵涉某桩是非里,都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只是张剑身在其中,很多事情难以看清,竟然隐隐的想听下去。
只听汤荣渠说道:“此事绝不可能按大夏律令来处理,你也不可能仅仅是做七八年牢狱就可以解决的。”
“你在吓唬我?”
“一百多年来,和你们玲珑月宫练气、筑基、金丹三境界最大仇恨的人是清虚,李见微可是他唯一的学生,你以为他会对你手软?这杯茶,是阿格那史部大人叫我端给你的。”
“丝,”张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府衙这几年的动静,你身在云崖山,应该也听说过,主题是整顿吏治、振作风气。可我们还无意得罪玲珑月宫。”
张剑道:“你什么意思?前面说什么清虚前辈和玲珑月宫的仇恨,又是阿格那史部大人不愿得罪玲珑月宫,还有这杯茶,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清虚前辈交代阿格那史部大人,让你给我一杯茶?汤荣渠,你这话也太无厘头了吧,老朽可承受不了这个玩笑。”
“茶是好茶,我专门给你的,虽然是凉的。关键在这个杯子。”
“杯子?”
汤荣渠道:“杯子是瓷器,凡人诸多自杀的手法里,便有摔杯割脉。道兄现在法力被禁,与凡人无意。”
张剑瞠目结舌,拍案而起:“两位大人要老朽自杀?这绝无可能!”
“大人要我天明复命,卯时三刻之前你不死,我亲自动手。”
“我要见李见微!我要见林紫阳!”
汤荣渠起身,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