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沉住气,说道:“通知下去,严密关注府衙方面的动作,不许汤荣渠外出。玲珑月宫外事宫方面马上派人观察,我去一趟羽化院,有消息立刻去那里告知我。”
“是,”小的答应,又说,“只是大人,汤荣渠乃是府衙第一执事,职位还要高于我们,我们就算去了,他也不行定会听啊。”
“只出言表示我们的态度,听不听就是他的事情了。”
“要不要请示本府长老?”中华城府衙之内,筑基期的职位只能是执事,金丹期才能称为长老。
“事情还没闹到这个地步,等等吧。”
“是。”
年轻人起身出门,还未离开城主府,又有人送来一件公文:“行者,玲珑月宫外事宫发来的公文。”
拆开一看,便是要求严惩汤荣渠的内容,并言明一个时辰之后林庆光将亲自拜访。
年轻人把公文塞回给送信者,说道:“就说没看到我,不知道我去哪里了。得躲一趟,林庆光现在见不得。”
“怎么了?”送信的是个筑基期。
“你别管了,我先走了,搪塞住林庆光。”
年轻人直出城主府,穿过中华城各条街道,到底羽化登仙大道,然后在羽化院院门递上名帖:城主府行者王与之。
对守卫说:“劳驾通报清虚长老坐下学生李见微,就说王与之求见。”
守卫道:“大人,见微前辈刚刚出去了。”
张与之愕然:“哪去了?”
“前辈之事,晚辈不敢多问。”
王与之思索会不会听到张剑的消息已经先一步去了府衙,便离了这里,直奔府衙。
还没见到李见微,质问府衙的一位执事:“阁下,汤荣渠汤道友在哪里?”
王与之是名人,那执事认得他,揖手道:“行者大人随我来,汤道友等候多时了。”
“哼,他倒是自在的很,就不知道还能自在多久。”王与之冷哼一声,脸色不喜,跟上对方的脚步,又问,“羽化院李见微可曾来了?”
“这倒是没见到。”
王与之皱眉,暗自惊疑,目下正是要人商量的时候,李见微走了,就没了顶事的。
汤荣渠此时正在花园亭子里伫立,双手在背,赏花看湖,有一壶浊酒,在身后的亭下石桌,煮得滚烫,远远的都可以闻到味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腊酒,颇浑。只是天气炎热,不是喝这酒的时候。
时间已经接近旁晚,余晖依旧热得人发汗,两人四目相对,余者皆退。
汤荣渠冷笑,似在嘲讽王与之内心此刻正在不断滋生的恐惧,伸手请他:“与之兄,余虽穷困,只有两袖清风,然亦备薄酒,以待兄台。”
王与之气得七窍生烟,揭破道:“再穷苦,如何又能穷到喝这种凡人之酒?道友此举,无非是想证明自己乃清吏,所作所为皆出于对朝廷、对府衙的一片赤诚。然玲珑月宫乃神州道之天宫,朝廷尚且恐惧三分,律令亦只规矩练气、筑基二境界。公何以伤林紫青、更杀张剑?神州府衙,如何抵挡玲珑月宫众多筑基弟子?听闻昨日城中战斗,还和纳兰明威有冲突,公意欲何为?”
“你这杯酒,不过是故作姿态、沽名钓誉之举,尽显好大喜功、不计后果之幼稚心态。于公,阁下陷府衙上下于危机,王某不饮;于私,阁下屡劝不听、杀伐过重,实乃穷凶极恶之辈,王某无福,饮不得这杯酒!”
汤荣渠脸色变冷,傲然而问:“你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