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清虚叹气，说，“我这个学生，姿质是真的没话说，就是一套的繁文缛节多得很，我看着就心烦。平日里忍忍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研究什么法度，以后只怕泥足深陷，白废了一身天赋。”

“你这学生我看有主见的很，脾气也好，总之除了修为，哪都比你好。”

清虚给她一个白眼，无言以对，东方明也是这样以为的，也不知道自己看这个学生不爽有没有这个别人都觉得他比自己好的原因。

梅仙姑把话题转回虎炎身上，问：“先不说你这个学生，我的外甥怎么办？”

清虚道：“我回头给阿格那史部打个招呼就是。”

正说着，李见微又回转过来，清虚问：“又怎么了？”

李见微道：“老师，汤荣渠办事雷厉风行，之前府衙庄园被砸就是因为他私自连夜杀了张剑，这次虎炎，恐怕也有这个风险。”

梅仙姑脸色一变，清虚起身对她说：“我和你这就去神州府衙。”

……

汤荣渠带走虎炎之后，把他留在府衙庄园的一间屋子里。傍晚，执事卫云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人？”

“按律处置。”

“按律当斩。”

“那就斩了他。”

卫云提醒说：“大人，您也是出生羽化院，虎炎更是战神榜第一，可以说是羽化院筑基期学生里的大哥，要是斩他，对你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好。”

汤荣渠道：“死了八十多人，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卫云又说：“虎家盘根错节，各处都有他们的人，要定虎炎的罪难度很大，还有羽化院的那些老师们，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汤荣渠沉默一会儿，说道：“你立刻带人向那些死者家属、伤者家属询问，是否是虎炎强令比斗者双方不死不休，只让他们回答是或者不是，并且签字画押。”

“还有那些擂台的主持人，也要他们的答案。只要数量超过一百，不到天明，我就斩了他的头。明正典刑的砍！倒要看看谁有话说。”

卫云急道：“大人，不禀告阿格那史部长老的话，仓促杀人，只怕后患极大！”

汤荣渠道：“我是执事堂第一执事，有权按律斩杀一切练气、筑基两境界按律当斩的人。府衙已经是一潭死水，病入膏肓，不下猛药不足以补救。不必多言，你去就是，出了事我一人负责。”

“是。”

太阳还没彻底落山，天边通红一片，卫云才刚刚带着人出门去，汤荣渠坐在府衙庄园的一处书房里。

伏案写着东西。

门忽然被人不敲而推开。

汤荣渠惊愕的抬头看他，是个高个子黑衣年轻人，脸颊棱角分明，眼神坚毅，身材挺拔。

汤荣渠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是一颗心忽然静止，都不敢大声跳动，呼吸也屏住。

“老夫道号清虚，是李见微的老师，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汤荣渠猛的双膝跪地，五体投地，不敢抬头，浑身颤抖，不能说话。汗水更是瞬间湿透了前胸后背。

“虎炎在哪里？我要带走他。”

“是，就在隔壁间，我带您去。”

“不必了。”

巨大的威慑力量忽然消失，汤荣渠一抬头，清虚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