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涂的我放眼望向厮杀正酣的将帅两方,却看不到任何一边有过溃败的迹象。
“呵,你这人啊,直爽……”林老先生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的手杖,两手便附在其上,“不像我家那个倔妹崽,非要把【将军】两个字念给她听,她才会彻底死心。”
“和我们年轻的时候差别不大,可别小瞧了雨霞,林老。”父亲重新摆好了棋盘,“我们能力有限,就和这局棋一样,做到了我们该做的东西,但他们不一样,她们能创造的未来,或许会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丰富多彩。”
“小枫,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哈哈……”
“林……林叔好。”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惊,因为面前的老人尚未转过头来,就早已知晓了我的位置。
他拄着手杖,缓缓站起身来,微微眯起的双眼则慢条斯理地打量着我身上的着衣。
“嗯,不错,好好看看吧枫老头儿,你儿子穿上警服可比你年轻时威风多了,岁月不饶人啊……”他踮起脚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来,小枫,坐下,多跟你爸说说话,我们这堆贱老骨头,唯一的希冀也只有你们这帮儿孙子女了。”
我刚想极力推辞,可怎料林老先生的一双皱手是如此的孔武有力,我几乎是被他活生生得按在了石凳上。
年长体衰的林老先生只是和蔼地笑了笑,便消失在了龙门旭日东升的清晨之中。
“爸……林叔叔他真的老了好多,今天也……少有的话痨呢。”
“年轻的时候沉默寡言,把想说的话都放在了自己的迟暮晚年,换谁到这把年龄了都一样,说吧,有什么事?你小子现在才来这儿,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瞒不过您老。”
“你要是有林老女儿那么知晓变通,怎么可能会瞒不过我?”父亲俯下身去,拿上了一瓶白酒,极其熟练的拧开瓶盖,将瓶中烈酒倒入杯中,分了我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从小到大,父亲从不与我酒喝,当然,今天除外。
细细算下来,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而对他来说,这杯难能可贵的白酒,便是我长大成人,不再依靠他们的象征和标志。
“爸,我答应了九她们的要求,今天就是我在龙门近卫局上班的第一天。”
“嗯。”父亲简单地应了一声。
“就像特别督察组讨论过的那样,他们想要利用我在维多利亚所学习过的战斗经验,来组建一支特殊的反恐部队。他们认为,目前龙门所面临的最大危胁依旧是国际恐怖主义,如果龙门境内一旦发生了像伦蒂尼姆那样的恐袭事件的话,这支快速反应部队的任务,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魏做得很对。”父亲的回答依旧是这样的言简意赅。
“我还听说……近卫局把我调任到了一位高级警司的麾下,我会在她的手下暂且实习一段时间,据说她还有一位实习生,也来自维多利亚。”
“别的我们暂且不聊,你知道那位高级警司叫什么吗?”
我:“好像是个东国人……叫做……对,安歧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