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潇有种骂人的冲动,这货连幼童都不放过,这他娘犯法了啊。严潇看了一眼若无其事,摆弄手中精巧玩具的灵彤,面带微笑对阳逍说道:
“请问阳道友,你待会儿是想断双手呢?还是断双脚呢?”
“你在找死!”阳逍面色陡然一转,严潇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怒发冲冠,那缕黄色头发无风飘扬,显得有些滑稽。
阳逍当即一掌平推,严潇不过筑基七阶,他虽然愤怒,可不屑拿出全部实力。
刘实看着阳逍的这等威势,本寄希望在严潇身上,可是严潇却一动不动,他立马就绝望,马上就要逃跑。
可是忽然,一个大巴掌声响起,阳逍的身影倒飞而出,撞坏了门楣!
刘实长大了嘴巴,吃惊到能吃下一颗大瓜,筑基圆满的阳逍就、就这么被一巴掌扇飞了?严潇是什么境界?金丹?
“师兄,你轻点,吵到我了。”灵彤不满地嘟囔道,她手中的益智玩具因为这一动静,瞬间解法就错了,只能从头再来。至于为何不担心严潇,哪怕她小,她一路上也知道严潇是什么样的人,打得过的敌人会闲聊两句,打不过的,直接拖着她死命跑。
“你闭嘴,惹事精。”严潇小声训斥,下山不过三个月,灵彤没少给他惹事,好几次他都从金丹宗师或者妖兽那里虎口逃生,这小丫头真是太爱动了,天生多动症。
“哼!”灵彤轻哼一声,撇过头,却也知道这时不能打扰师兄斗法,于是跳下椅子。
“喂,那个叫刘实的,还不快跟我过来,等等伤到你就不好了。”
刘实大眼瞪小眼,这小孩儿对他颐气指使,实在过分,可看在严潇的面子下,他只能跟在小小只的灵彤后面。两人刚搬好椅子坐好,灵彤便拿出零嘴放在了桌上,开启看戏模式。
刘实忽然觉得这俩师兄妹真是心大,不过他见灵彤吃的嘎嘣脆,所见零食尽皆未曾见过,哪怕绝了口腹之欲多年,也起了馋心,于是厚着脸皮也开始吃起来,吧咂着嘴看着这场战斗。
这时,阳逍浑身衣裳尽皆破碎冲入屋内,灰头土脸,只有那一缕黄发还飘逸飞舞着。
“严潇!隐藏修为很好玩吗?”阳逍怒斥一声,用上全力,浑身散发无尽怨气,无数婴童的魂魄浮现在他身边,凄厉哀嚎着,阳逍所修竟然也是邪道法门!
严潇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如今的他,面对恶人已经学会了狠心,斩一恶则可救百善,而非自我欺骗,做伪善之人,行伪善之事。
说实话,若是阳逍还是修炼正道功法,那严潇说不定只是废了阳逍修为,可现在,阳逍却和那郭汎阳竟是一丘之貉,严潇的眼中已然没了任何怜悯。
自然,嘴角的笑意收敛,在阳逍自以为同阶无敌的攻势中,随意抬起了右手。
“轰隆隆!”一阵剧烈雷声响起,刘实从椅子上被吓落座。
剑先至,而声后至,严潇的剑气雷音五把造化剑齐发,将阳逍四肢与头颅斩断,同时他不忘甩出一张布帛蒙上灵彤之眼,立马一把火烧灭阳逍身躯,打算只留残魂进行搜魂。
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可杀戮老祖却传出了可惜的叹声:
“歪门邪道最是难杀,这阳逍在你后发先至的攻击下,直接舍弃全身修为,有一魄回归一婴孩体内,虽然将来不一定能再次重修,可也是一个小隐患,一个性命,无奈你并无因果类的法术,可以溯源斩杀,否则这阳逍倒是死的干干净净。”
“无妨,我有办法。”严潇自然想到了王家。
严潇的快剑,让刘实彻彻底底呆住了,那可是筑基圆满的大修士!能以一敌百的阳逍,可却死在严潇一剑之下,刘实都没有看见剑的模样,可他却是知道剑气雷音,屋外天气明媚,只能是剑气雷音!
刘实心中升起浓厚的敬畏,他知道,严潇自始至终没有把阳逍放在眼里,若是筑基有榜,刘实知道,严潇一定位居前列。
灵彤则不满地扯掉蒙眼的布帛,生气嘟嘴道:
“师兄,你又不让我看!”
“小孩子看什么看!那么血腥的画面,等以后你长大了,满十六,师兄随便你干什么!”严潇故意板着脸走向灵彤,与方才杀阳逍时的冷漠截然不同。
这样的严潇让刘实更加从心底尊崇又惧怕,他知道为何严潇会放过他,因为他从未做过大奸大恶之事,严潇——是侠客的代名词。刘实脑海闪过无数画面与念想,严潇却出言打断了他。
“好了,刘实,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
刘实一惊,才发现严潇已经坐在椅子上,灵彤则坐在他脖子上骑马。
“严……前辈。”刘实慌忙起身,敬畏之情愈发浓重。
“我曾搜过你的魂,自然对你有一点印象,当年断腕也不过略做惩罚,你不必害怕,坐着聊便是。”严潇捏了捏灵彤耷拉在胸前的小肉腿,笑着说道。
“是。”刘实恭敬欠身,他大概明白了严潇的为人处事。
待刘实坐好,严潇便开口说道:
“你接下来,事无巨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那么我可安全护你离开骝蛮国,或者给你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身,比起阳逍,东洲找你的人一定不超过十人,毕竟你的存在感太低,但也不是坏事,也算为你自身安全提供了保障。我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也无须多想,你身上无我可以图谋的利益,我仅仅只是为了东洲百姓着想罢了,你可明白?”
刘实重重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仅仅两次见面,可他知道严潇是心怀苍生的大义之士。于是便开始诉说在摘星派知道的一切。
不过待刘实刚刚好叙述完有关郭汎阳事情之后,忽然一道身影飘渺落在了中堂。
“咦,阳逍竟然死在这里,里屋是哪宗道友,在下魔音门徵明音,还请出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