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原生体。”</p>

对面忽然没了声音，张小河再重复了一遍。</p>

“我要杀了原生体，你给些指引。”</p>

“你确定？原生体可是魔神一样的存在，你打不的。”老树语气有些焦急，他不希望张小河去送死。</p>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即便原生体？他必须死。”张小河从未有此时这般坚定。</p>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老树叹了口气，接着道：</p>

“关于原生体，我知道的也仅仅是个名字，这样吧，我替你追查。”</p>

“找到原生体之后，你来击杀，我本身不想树敌，这件事也只有你来做。”</p>

“好！”张小河果断答应，老树能够帮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p>

“在我追查的这段时间，他应该不敢操控异兽，不然我可以顺藤摸瓜。”</p>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是安全的。”</p>

“我能够帮你找到他，可你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了吗？”老树再一次问道。</p>

“很早之前，我就看淡了生死，原生体我一定要击杀。”张小河毫不犹豫地说道。</p>

“也好。”老树切断了联系。</p>

张小河站在原处沉默良久，他觉得自己已经糊涂了，糊涂到敢面对未知的强大存在。</p>

他随便找了个房屋，轻轻落在屋顶上，随后躺在上面看星星。</p>

大雨把天空洗得很干净，满天的星星亮堂得很，就是月亮只有一个小月牙，倒是显得有些没中不足。</p>

他躺在瓦房屋顶，头枕在手上，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容。</p>

夜晚格外宁静，正是良夜寂静之时，虽不闻夜鸣，但心中却很是活泛。</p>

“你倒是怪得很，平时不可能高兴，大难临头反而内心舒服了。”零时的声音传来。</p>

张小河咂嘴说道：“你不是睡觉去了吗？咋又出来了，啥毛病？”</p>

这零时说好的睡觉，但是三番五次冒个头，张小河都有些担忧了。</p>

“还没睡呢，之前在准备睡觉的地方，我问你灾难来了你怎么这么高兴？你莫非脑子有问题？”</p>

他很不理解张小河，别人在灾难来临的时候，都笑不出来，唯独他脸上挂着笑容，着实奇怪。</p>

“我笑不代表我高兴，大家都不笑了，就是我该笑的时候。”张小河脸上没了笑容。</p>

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在他眼睛里，似乎能看到一片星空。</p>

“咋？幸灾乐祸？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零时笑道。</p>

话语到喉咙，张小河却不怎么想说，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是的，我很坏的。”</p>

“我也是大坏蛋，我也喜欢幸灾乐祸，看来我们是同类。”</p>

“谁跟你同类……”</p>

“你呀，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们是同类。”</p>

张小河不再搭理他，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却一点也睡不着。</p>

忽然，他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瓦片，踢出了一些声响。</p>

立刻传来门开合的声音，看了下去。</p>

一个小蛇女胆怯地看着他，她的一双眼睛就是忧愁，当然更多的是害怕。</p>

“小妹妹没事，我是人，不用怕。”张小河连忙解释，笑着说道：</p>

“今天我在这里借宿一晚，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张小河微笑着。</p>

蛇女看了他一会，然后开门回到了屋内。</p>

“啧啧，你看你都吓到人家了，你果然比我还坏。”</p>

“你就是一个举世大恶人。”零时不断地在他耳边冷嘲热讽。</p>

听得多了，也就烦了，他语气中多了些杀气。</p>

“还睡不睡？”</p>

“生气了，就这就生气啦。”</p>

“你很烦。”</p>

“毕竟我也是坏人，我折磨你很正常。”</p>

“我说你这个家伙就是个机器，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个好坏？你知不知道在你纠结好坏的时候，其实你就被好坏束缚住了，你就是好坏的奴隶。”</p>

零时忽然一愣，随即说道：“要是不分个好坏，那么人们不是随意做坏事？好事得不到表彰那不是没人做好事？”</p>

“你很烦，我不想说太多。”张小河觉得自己累了，很困。</p>

“你一定是在胡说，因此害怕继续说下去，我都知道。”零时讽刺道。</p>

“好坏本身并没有这个概念，只有有利和无利，一方面人们用好坏束缚住了自己，但也维持了秩序。”</p>

“做好事不是因为要用表彰才去做，而是本该如此，发自内心的。”</p>

张小河觉得自己很困了，他睡了过去。</p>

零时愣了好久，说道：“你在说什么呀，胡说八道。”</p>

正生着闷气，忽然房间内传出小蛇女的声音，“你睡上面不冷吗？风很大的。”</p>

“我有被子，你要不要？”</p>

张小河已经睡着，因此没有回答。</p>

过了一会，小蛇女又问了一次，还是没有回答。</p>

随后，她打开了门，打了个梯子上了屋顶，手里还抱着一捆被子。</p>

零时有些恍然，他发出声音问道：“你来干什么？不是没有回答吗？”</p>

他觉得小蛇女多此一举，人张小河并没有说要。</p>

此时张小河酣睡正香。</p>

“你肯定冷，我就给你拿来了。”她说道。</p>

“万一你是多次一举呢？”零时接着问道。</p>

“原来你不冷，那我走了。”小蛇女说着，就要下楼梯。</p>

“拿上来吧。”零时觉得张小河可能会冻死，他暂时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死。</p>

“哦，好。”她上了屋顶，走到张小河面前，发现他已经睡得很熟，轻轻地把被子盖上去之后，她就悄然离去。</p>

“谢谢……”零时有些别扭地说道。</p>

“啊？哦。”</p>

零时看着小蛇女的背影，忽然心中有了些感受。</p>

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内心。</p>

从始至终，小蛇女都没有因为帮助了别人而感到高兴。</p>

甚至听到道谢之后，还有些惊讶，好像在她看来，本来就该这样。</p>

而他帮住别人的动静，只是觉得别人会冷，并没有因为荣誉、名声、高兴而作这些事。</p>

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p>

零时明白了，小蛇女帮助人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自己。</p>

因为自己要帮所以就帮助，她不会听信别人的谗言，也不会被他人迷惑，一切都是想要帮助才帮助。</p>

他不禁叹息道：“傻孩子，有些人你帮了他，他会倒咬一口的。”</p>

他凝视虚空，心思逐渐远去。</p>

回到地面后，小蛇女忽然一愣，他看到那个人是睡着的的，可是哪来的声音呀。</p>

她浑身像是触电了一样，害怕地缩回了被窝。</p>

许久之后，她也睡了过去。</p>

夜晚很安静，很安宁……</p>

次日，张小河起了个大早，看到身上竟然盖了个被子。</p>

当即有些惊讶，零时告诉他是屋里住的小蛇女帮了他。</p>

于是，他就坐在房屋外面等，等到小蛇女打开门。</p>

把被子还给她，同时往她怀里塞了一张卡牌。</p>

之后，便离去。</p>

“搞不懂，你这人是我见过第二古怪的，你不是变态但是我看不到明白。”张小河的行为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p>

“别人对我好，我也不能当白眼狼，我不喜欢欠着别人，还给他东西，我就不欠她人情。”张小河一边走，一边解释道。</p>

“啥？”</p>

“算了不跟你这个怪人说了，我去睡觉了，注意不要打扰到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说。”</p>

“快走吧，你走了，我可高兴啦。”张小河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他离开的时候，心里高兴着呢。</p>

“呵呵，希望你遇到危险不要叫我。”零时冷笑一声，随后销声匿迹。</p>

“绝对不找。”张小河自顾自地走着。</p>

他走在街道上，此时的街道格外冷清，店铺门都是紧闭着的。</p>

走了半天，才看到零零碎碎几个人。</p>

但是这些人，气色都不是很好，显然没有睡好觉。</p>

有些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心不在焉的。</p>

“买包子，买包子喽。”包子店的蛇女卖力地叫喊着，但是路过的行人没有一点兴趣。</p>

“小老板，给我整一份。”张小河走到包子铺，笑着说道。</p>

看到来人，包子店老板一扭头说道：“不卖，你从来不给钱。”</p>

他俩是认识的，之前张小河还是她的“代言人”呢。</p>

“这次我给……”</p>

“上次，上上次的呢？”</p>

“这次一起……”</p>

包子店老板这才捡了一笼包子，但没有立刻给他。</p>

“你先付钱。”她怕张小河拿到包子又跑了，这家伙狡猾得很。</p>

张小河取出三张卡牌，递给包子店老板，说道：“拿，这些是够的。”</p>

“你给我垃圾干嘛？”她有些生气。</p>

看样子，她还不知道卡牌的用处。</p>

张小河立即使用出来，卡牌在半空中变成宠兽，他说道：</p>

“这是卡牌，可以召回宠兽，战斗力不错，能够用来自保。”</p>

“成交。”包子店老板，一听到能战斗，果断收下。</p>

张小河笑了，拿过包子。</p>

“笑什么笑，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抢我包子？”她立即挡在蒸笼前面，不行张小河靠近。</p>

“我想问一问，别人都没开店，你怎么开店了？”</p>

“老树爷爷说，不管世界怎么变，人还是要活着的，我就开了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p>

她被张小河强怕了，一次成功交易并不能获得她的信任。</p>

“好好好，我走我走。”张小河快速离开包子店，赶往吴有家的药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