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哦,弄偏了我可不负责。”零时警告张小河道。
某人趴在床铺上一动也不敢动,刚才零时说要给他治疗走火入魔,然后就让他趴在这里。
她出去了一阵,拿了些瓶瓶罐罐回来,然后就开始点火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实说,张小河内心还是有一点忐忑的,虽然他不认为零时会伤害他。
只见零时左手拿着一个玻璃罐子,另一只手拿着一点小火苗,把小火苗放到罐子中,炙烤一会。
等到时机差不多,挪开火苗,随后一下把罐子按到张小河光溜溜的背上。
然后玻璃罐子开始冷却,里面的膨胀空气开始收缩,这个过程难免会把一些皮肉往里面吸。
之后就看到那个被按下罐子的地方开始发紫。
“啊~这是拔火罐。”这舒爽的感觉,张小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好像整个身体都通透了一样。
没错,零时要给张小河做的,就是拔罐,她听说这样可以驱邪,于是就打算试一下。
现在没有看到多少驱邪的效果,但是张小河也算是很舒服,应该是没有白做。
看到张小河的神情一副享受的样子,零时微微点头,然后又加了一个火罐。
每加一个,张小河都忍不住要销魂地叫出来,实在是太爽了,这不是那种很虚假的爽快,而是一种很通透的感觉。
就好像整个人那些看不到的坏东西,都被这些个小罐子吸走。
先不说有没有多少医疗效果,那种通透的感觉,是绝对不会假的。
不一会,张小河背后贴满了火罐,过了许久,罐中的皮肤早就是乌青一块,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有许多坏的东西一样。
又过了一会,零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火罐一个个都给张小河拆了。
此时的张小河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这么通透舒畅,就像是整个人都被打通了一样。
零时看着张小河跟梅花鹿一样的后辈,思索着自言自语道:
“看样子,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阿粥也在一边看了好一会,这梅花鹿一样的后背,让她想起自己之前拔罐,也是这样。
当时好像是一个女魔头把她抓走,然后看她生得可怜,不由分说地扒了她的衣服。
阿粥自然是羞涩地别过身去,女魔头看到她的后背,很是可恶地说了一句,这背适合拔罐,然后就真的给她拔了一次火罐。
怎么说呢,只能说她很不理解女魔头的想法,事实上对于一般正常人来说,魔头的想法都很难琢磨,他们一个个就跟神经病一样。
因此普通的修炼者跟正道修炼者,一般都不会跟魔修相处,首先就输跟他们不能交流。
不过,好像魔修之间,也不是那么可以交流的,每一个魔修都一副天高自傲的模样,总是自说自话,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服气谁。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邪恶的人,魔修只是走错路的修炼者,他们中是有好坏的,他们并不是邪修。
“别看啦~害~羞~”张小河现在说话都是软的,他自然注意到了阿粥他们的目光,很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想起来。
“我看你还没有完全好,你休息一会,等会我给你针灸。”零时看张小河这副模样,故意吓唬道。
某人一下子说话就正常了,啥扎针!
他最怕扎针了,连忙说道:“没事的,我一点问题也没有了,这个拔火罐还真是有效果呀。”
张小河不知道零时哪里学到这些手艺的,但是二十多年时间,足够她经历很多了,但他不想扎针。
“你看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阿粥你觉得呢。”零时笑眯眯地看向阿粥,随后阿粥破以为然地点头。
这两个家伙看来是故意要整他,来就来嘛,不就是扎针嘛,谁怕谁。
张小河可是知道,针灸的针好像没有小时候打屁股针的针头大,不,应该是小了很多,这他还怕什么。
然后零时就拿来了一个缝衣服用的大头针。
“不是吧,大姐,你这针都可以用了杀人了。”张小河看到那大头针上寒光一点,整个人内心也在发寒,这也太可怕了。
零时不会真想,用这个给他针灸吧。
然后在张小河错愕的目光中,零时开始烧针,看样子是真的打算用这个给他扎针,这可不行啊。
张小河连忙劝阻说道:“这针可以扎穿我的,要不换一个吧。”他是真的怕,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打针,无论是屁股针还是肩膀针,总是只要是针就害怕。
更害怕打针,是在他一次看动画片的时候,立刻体检抽血检查的场面让他格外恐惧。
有些护士小姐姐心真的很大,把针直接扎入血管,然后她还搅了一下,当即给他看傻了。
有些皮下脂肪比较厚的,看不到血管甚至要扎好几次呢,总之就是格外吓人。
他对打针天生就有一种恐惧感,此时看到这针头,喉咙处不由得哽住。
“不要害怕,来把你的手伸过来,我先给你试试针。”零时笑着说道,张小河表示不要。
然后他的爪子就被强行按到了床板上,他太弱小了,面对强大是零时大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像是一个小耗子一样,任由宰割,那能不能在扎针之前,把他打晕啊,他怕打针。
然而并没有这一个贴心的服务,零时对着他是一双手蹄子,把针举地老高,然后一下子像是扔飞镖一下扔了下来。
啾~
张小河心颤抖了一下,然而并没有痛感,睁开眼一看,发现针在手旁边。
而零时则是坏笑了一下,刻意惊讶地说道:“怎么回事呀,扎外了,再来。”
“不是呀,这针灸也不是怎么粗暴来的呀,都是慢慢一点一点扎的。”张小河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说错了。
咱们机智聪敏的零时大姐,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说道:
“你说得没错,应该要慢慢扎的,许多年没有用这门手艺都要忘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针一点一点扎入你的手中的。”
这话说的,张小河顿时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里都是恐惧,别呀,会死人的。
其实不会,真要是死了,也是给吓死的。
“我要开始喽。”零时轻声轻语,针头已经触碰到了张小河的皮肤,忽然他感觉到了针头在用力,就要破皮而入。
“啊,不要哇~”张小河差一点哭了,零时你是什么型号的魔头呀,太可怕了,张小河心肝都在发颤。
这会零时大姐姐笑了一下,把针挪开,说道:“这次就算了吧,要是下一次再见到你出了问题,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救治你。”
人有些时候就是贪玩,其实零时压根就不打算给张小河扎针,一方面她的手艺不好,另一方面其实没有必要。
她也就是吓唬一下吗某个人,这个家伙总是有事情瞒着她,多少的零时还是有一些埋怨,因此就想到这样捉弄他一下。
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张小河有气无力地躺到了床上,零时她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家伙从最开始遇到的时候,就把张小河压得死死的,看样子张小河这辈子都要活在零时的荫蔽之下了。
不过,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等他打通邪天通道,到时候他就在控制邪天的第一时间,找个安静的地方自爆算了。
张小河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完全控制住邪天,邪天是什么玩意呀,这可是世界上所有邪恶的源头和终点。
就他小小的一个人,能够控制住邪天,张小河从来没有如此妄想过,他仅仅是想控制一点点时间就可以,让他有时间炸了邪天,这就足够了。
张小河脑子里想着,忽然感觉手上一阵痛,回身一看,零时竟然已经在他的手上下了一针。
一股乌青的血液从针口流了出来,看到此景之后零时啧啧叹道:
“你看看你,虽然不用针灸,但是你这乌血改放一放的,留太多坏死细胞,复原起来需要的时间应该要长一些。”
零时这突然一针,反而让张小河没了恐惧,应该说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怎么突然就给他一针了。
但好在一点痛苦都没有,张小河仍然躺在床上,任由乌血留下,阿粥拿了一个罐子过来接他的乌血,弄脏了地板可不好清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零时早就看出张小河的异样,这些天一直以来都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他不是没有生气,生气还是十足的,但是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就跟死了,没有多少区别。
很奇怪的一种状态,这肯定不正常。
“你的业力不都清除了吗怎么还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在担心这个,张小河一直以来就给她一种格外心疼的感觉。
这个人从来没有轰轰烈烈,一切都是格外平淡的,出声的时候没有几个人关注,快要死了也没有几个人在乎,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多耀眼。
这让零时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他。
但是张小河哪敢这么想,人这一生本来就是平平淡淡,再传奇的故事也都会沦为尘土。
你看看他,传奇一生不还是最终归于尘土,你看看他,平淡一生死时也是尘土。
最终万事万物都不免到达一个寂灭的状态,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但是张小河显然不希望这个世界就此毁灭。
至少他觉得,在有希望的时候,一定不要放弃,也许走了那一步,就踏上了永恒呢。
想到此处,张小河内心里笑了出来,不过呀永恒不是那么容易的,生灵永恒宇宙才得永恒。
但显然现在这个世界,许多人都不能永恒,或者是说不配永恒,也许只有死人才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