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成却依然面色不改,甚至还抠了抠鼻屎。
“大人,什么叫愚弄百姓啊,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自愿给我的,还有,我那不是吃屎,而是锻炼本心,方可见佛,你不懂。”
“对啊对啊,我们都是自愿的!”
“快放了活佛!”
大堂外,围观的信众们也大声囔囔着。
“休得巧舌如簧,来人,先打他个三十大板!今日我打的就是活佛!”
李南山不想与他多说了,直接下令先打他一顿板子。
“遵命!”
衙役收到命令,拿着杀威棒,毫不客气,对着金世成就是猛打。
“啊!”
“不要打我们的活佛!”
“你们这样会被天打雷劈的!”
金世成被打得痛呼,堂外的信徒见状,竟然直接冲击起县衙起来,他们人数众多,尽管官差们竭力阻挡,却还是险些被冲破。
陆其尘在人群中,见到这些百姓被迷了心智,轻叹一声,这金世成真是该死。
他手中掐诀,一股狂风吹起,把这些冲击县衙的信众吹得七倒八歪,这才给官差们缓解了许多压力。
大堂上,李南山见到百姓们竟然敢直接冲击县衙,气得浑身发抖。
三十大板过去,金世成被打得奄奄一息,李南山走到金世成他旁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今日我不但要打你,还要让你出钱为县里修建文庙!”
“呸,休想。”
金世成很是强硬,咀了一声,一口血水喷到李南山的脚边。
“如果你不出钱,今日就别想走出这座衙门,埋尸在这里!”
金世成眼中露出不屑,扭过头,看着外面的信徒们缓缓说道:
“你觉得可能么?就算你想杀我,也要看看我的弟子们答不答应。
如果我死了,这长山县的县衙也会被夷为平地!并且,佛会保护我的!”
大堂外面,信徒们越聚越多,冲击力越来越大,官差们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李南山面色铁青,眼中闪出一道冷光,指着堂内的柱子背后。
“你看那边是何人。”
金世成疑惑,转头望去,竟然看到自己家中的老母亲被两个衙役扶着,一脸担心的看着这边,嘴中被塞了一坨布条。
“狗官,你卑鄙!”
李南山抽出佩剑,狠狠地敲了敲金世成得脑袋,冷冷的说道:
“本官是卑鄙,为了对付你这种妖邪之辈,本官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在,你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金世成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心中纠结万分。
“师傅,你怎么还没出现!”
他最终还是服软了,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你赢了。”
李南山脸上浮现笑容,转身离去。
“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
金世成泄气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衙役们正要把他按下去,李南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金世成转身,对着外面的信徒们大喊:
“弟子们,不要冲动,本佛没事,和李县令只是误会而已,现在本佛和李县令出钱,要为县里修建一座文庙,你们速速散去!”
信徒们见他如此说,也只好散去,而后竟然奔走相告,说:
“佛遭难了。”
都争着募钱搭救金世成,结果文庙所需的费用很快就筹集到了,竟比酷吏追逼还快得多。
县衙并没有收这笔钱,想要退还,信徒们却是把银钱直接扔进衙中,不收不走。
陆其尘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摇摇头,飘身离去。
世人之愚,不在身而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