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露馅儿了吗?
安排好的感恩百姓来不及到粥厂,粥厂的人也来不及换粥啊……
到时候,说好的感恩戴德呢?
说好的一起吃粥呢?
这些可怎么办?
难道让皇上吃砂子吗?
纵然如此,他们还是想尽各种办法,让人去报信,希望能来得及。
他们哪里知道,朱由检接到孙承宗的奏报,早就派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带人过去了……
“各位大人,不善骑马的,也可以坐轿,朕和大家一起走!”
“谁也不许掉队啊!”
“对了,咱们都穿便装去,别吓着灾民!”
“不然,我们的身份一亮出来,他们还怎么吃啊?”
朱由检这看似灿烂的笑容,充满了无限杀机……
自古至今,赈灾的粥厂,都是有规定的。
粥要多厚,那都是有标准的……
最起码,也是能插的住筷子的厚粥……
历代以来,也有那些贪官用稀的连米粒儿都捞不上来的“稀粥”敷衍灾民。
但是那好歹也是能喝下去的粥啊……
即便是没有米粒儿,也至少能算是个米汤吧……
可你这粥锅里面掺沙子……
那特么纯粹就不是人干的事情……
朱由检让人坐轿了,也是有原因的。
主要是他最近骑马太多,屁股上都磨秃噜皮了,是时候缓解一波了……
一路上,他基本上都是睡着的……
这打完仗,虽然说是沿途旅游回来,可是这特么也累人啊……
如此,过了足足三个时辰,傍晚十分,到了三河。
“皇上,到了!”
不知道曹化淳呼唤了多少声,这朱由检才醒来。
“哦哦,那就好,喊诸位大人都下轿吧,一起去喝粥啊~”
朱由检说了一句,下了龙撵。
周延儒和温体仁一干人,一路上都是淌着冷汗来的。
祈求他们的人能提前到来,把事情都安排妥当。
最起码,把粥厂的粥给换了。
至于“感恩戴德的百姓”,可是在找机会安排。
可他们下了轿子,发现这里外围,全都是穿着便装的锦衣卫和京营的人,顿时如遭雷击……
尤其是周延儒和钱龙锡,走路都走不稳当了。
要是被轿夫给扶一把,都有可能栽一个狗啃泥啊!
“皇……”
“不用,今天都是便装来的,我们就这么进去吧!”
随着朱由检话音落下,早在这里等候的骆养性一挥手,当即有人锦衣卫让开了一条通道……
眼下,灾民很多,进进出出的,难免什么意外。
骆养性为了安全起见,特意做了准备。
“我呸!”
“我大老远的来吃赈灾的粥!竟然就给我们吃这个!”
“对啊,听说皇上都打了胜仗了,还处理几个战事不利的大臣,听起来也算英明!”
“可是这赈灾粥,是人干的事儿吗?”
“如果我有机会去京师,我一定会找皇上评评理,到底是他这么黑心,让我们吃这吃不下,拉不出的粥,还是那些当官的黑了心肝儿!”
“哎呀,你还和皇上评,我估计出了三河,就被抓回来赶走了……”
“老伯,你声音小点儿,让官兵听见了,我们都遭殃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全家都死了,我还怕个甚,大不了这条老命,他们都拿去……”
朱由检一行人刚一进入粥厂,就看到一名瘦骨嶙峋的老汉和两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手里端着破碗,在喋喋不休的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