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峰,大师兄秦星伦反复读着令狐星远的信,担忧和高兴两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出现。
信上言道,自己练功行岔了气,结果机缘巧合,竟然就此突破到了筑基期。
信里的语气颇为得意,秦星伦却看得有些担忧,想了片刻,他回到书房提笔写了封信,然后放进剑囊,挥手打了一个法决。
飞剑渐渐的消失在眼前,但是却不是朝着寒霜书院的方向,秦星伦没有回信给皮星剑,飞剑笔直的飞向决仙剑派,第二天,它会把信带给霍钧。
霍钧看着几封从各个方向传来的消息,陷入了长考。
令狐星远的悟性和天赋,都绝对不是这样的出类拔萃,除去远在周天之外的气运,大约就只剩下丹药和秘法两项了。
广阳州没有炼丹大派,各家的丹药无非是疗伤调理,传说中的那种能直接提升修为的丹药,霍钧的修炼生涯里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就剩下了秘法这一种可能,令狐星远身怀某种传承,所以修炼速度极快?不可能的,霍钧对他是知根知底的,他是令狐家的嫡系子孙,令狐家是决仙门辖区内的凡人望族,几百年没有任何外人能够染指。
作为一个活了八百岁的人,霍钧稍费思量,就猜到了三分:此事和寒霜书院必有联系。
“寒霜书院,老夫正要杀鸡儆猴,你们却自己撞了上来,真是可笑!”
第二天,寒霜书院的门口,霍钧不期而至。
“转告你家院主,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最近修为有异,老夫要接他回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寒霜书院的那位院主,立马坐不住了,召集了座下共四个金丹长老议事。
“一旦霍钧仔细检查,很可能会被他发现端倪,眼下我们只能推说他已经闭关,绝对不能让霍钧和他见面,拖延个几年,等到他体内气机稳定,到时候霍钧也未必能发现!”
“作法自毙啊,掌门师兄做事前为什么不和所有长老一起商量?”
“哼,这件事是老夫当年的决断,与掌门师兄无关!令狐星远走火入魔是老夫撞见的,也是老夫把他送到掌门师兄面前的!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夫以命相抵,那霍钧还能一个人灭我们满门吗?”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狗头军师,没想到竟然如此昏聩!事到临头还放狠话,何不现在就出去和霍钧拼个你死我活?”
“你以为老夫不敢?你个只会饶舌的老废物!”
“怎么?要不咱们先在这里做一场,看看老夫的剑锋利不锋利?”
两个长老针锋相对,寒霜书院掌门不胜其烦,斥道:“吵什么!堂堂长老怎能如此没有城府?”
“无非是阴谋变为阳谋,霍钧要是问起,我们就索性大方承认,送了他一场造化,令狐星远受了我们的大恩,日后照样得感激我们,照样是他决仙门的一个裂痕,这不也一样是一步好棋吗?”
剩下四位长老果然没想到这一步,听到这里不觉沉吟起来。
过了一会,长老们计较一番,觉得此计确实可行:“掌门有这样的计较,那也是极好的,眼下我们就把令狐星远先送出去,霍钧不起疑自然好,如果起了疑心,我们正好顺水推舟,还能显得我们施恩不图报,在同道那里也留下个好名声。”
商议已定,寒霜书院就请霍钧去正殿奉茶叙礼,霍钧欣然相谈,一时间宾主俱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