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风眼圈一红，竟跪倒在地！</p>

“长风……”</p>

“请让我跪着……”沐长风摆手道：“你们听我说，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本是东海龙宫一块石头……”</p>

“啊？”三女惊愕莫名……</p>

“又名歇龙石，巨大且重达万斤，本在龙宫里苦熬，却也不会祸害凡人……一日忽闻文殊菩萨启智，他慧眼独具，欲将我镇于五台山解暑。</p>

东海龙君不允，二人斗法。</p>

菩萨将我变成一指大小而借出！龙有五子不服，追至五台山引发恶战……</p>

其间菩萨将我化出原形拒敌……</p>

我便是碎落的那一片……被狂风卷入太行山……</p>

因得菩萨启智，而化出人形，以散修之名，流落人间……</p>

文殊菩萨收伏五龙，曾查找我的下落……我在八百里太行，苦苦躲避……幸得晨珠怜悯，赐以衣食，此后又结识棠珠和绛珠妹妹……</p>

本该心怀感恩之心，却生出情劫……</p>

欲罢不能，举棋不定……”</p>

沐长风怆然泪下：“一来怕菩萨得知而追责，二来晨珠在先，有恩于我，三来佳人貌美，实在是不懂取舍……</p>

我本一顽石，心眼又死……晨珠含愤吞金，让我肝肠寸断，誓言终生不娶……绛珠妹妹守我三十载，我岂不知情意？……可是又先发了誓言……晨珠三十年不化，音容笑貌似乎总在眼前，我岂可负她？……</p>

终于道心受损……竟日渐衰老……</p>

绛珠妹妹不忍……含恨离去，怜惜我一夜情缘……</p>

沐家败落……我几次觅死，却受三丰老祖点化，晨珠转醒……望日宗里成全了一年的夫妻情分……却在灵儿出生之时，晨珠撒手人寰……</p>

虽苦修教义，结了金丹，又蒙老祖厚爱，强撑掌门之位……若不是春娘日夜照顾灵儿……我又何来今日虚荣？</p>

回想此前种种，楼家被灭，沐家败亡，晨珠又因我而死……我这心里早生了病根！</p>

我竟是如此不详之人……虽心如磐石，但又不忍春娘的关爱……这一来又是十八年……义不容情，苦苦折磨，想来都是我的报应……却还伤害了佳人美意……唯有将灵儿抚养成人……一心修行，不敢再触情债……</p>

这一年宗门大难……春娘受伤在身……就算我是块冰凉的石头……也忍不住真情流露……我爱的！我都爱的！”</p>

沐长风抬起血红的眼睛，涕泪淌了满脸：“我不想了，我不管了，你们哪一个我都是爱的，分不出轻重，分不出对错，分不出先后……</p>

今天说出来！我便不顾了！</p>

你们骂我贪婪也好，无耻也罢……我就是想娶了你们，跟你们相守生生世世……一个都不舍得放弃……”</p>

三位佳人早已泪流满面，嘤嘤哭作一团，芳心化水，柔情满怀……哪里还骂得出半个字……</p>

夜已渐沉，柳绛珠轻轻拉了拉风春娘……二人忽然化作流光飞逝……</p>

沐长风大惊，不知如何是好……</p>

却听楼棠珠幽幽叹息，无限哀怨地轻唤：“风郎……”</p>

……</p>

长江巨浪拍打礁岩，燕子矶上，风声隆隆！</p>

“二姐？你俩在一起时，我可是见过的！”风春娘眸子里闪过波光……</p>

“你又说？”柳绛珠娇嗔道。</p>

“反正都是好姐妹，一起吧？”风春娘目光灼灼……</p>

“哎哟，你真要死了！”</p>

柳绛珠作势要打……</p>

却见风春娘无限浓情，竟不闪不避：“大姐矜持保守，不如趁现在去……免得以后还要排班……反正我还没试过……”</p>

柳绛珠收了手却绞着裙带，咬牙道：“你敢我又有什么不敢？我可是过来人了！”</p>

风春娘竟突然凑过来，在柳绛珠脸上亲了一口：“走啊！谁怂谁小狗！”</p>

柳绛珠也疯了起来！</p>

二人竟携手飞回了沐长风的住处！</p>

一时间，惊怒与羞笑，嗔怪与娇斥，乱了整个院子……</p>

却有一道禁制将那里悄悄罩住……</p>

柳飞雪静静站在院外，衣袂飞舞，美眸中闪动着水灵灵的波光。</p>

子时，院中冲起万道霞光……</p>

她轻掩小口，幽幽叹了一声：“我那个冤家在哪儿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