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兄关系亲密,怎么会是隐患呢?弟弟说的,另有其人。”
木朗诺契微微垂下眼眸凝视着对方,郑重的表情让木伽芥也收起了玩笑之色。
“你想说的是谁?”
木朗诺契没吭声,而是拍了拍手掌示意跳舞的歌姬和厅堂中的侍女仆人都退了出去。
直到房门关闭,他才撩起衣袍坐到了木伽芥的身边。
“大王兄最近在朝堂上春风得意,就没注意到后宫的局面已经变了吗?”
“后宫?”
木伽芥面目错愕,俨然没有分心思关注后宫的情况。
“据我母后观察,父王已经连续一个月宿在芝荷王妃的宫中。再这么下去,恐怕咱们又得多一个弟弟了。”
“怎么可能,芝荷王妃一向身体孱弱,她能生下木扎殷已经是幸运了。”
木朗诺契哼笑一声,“难道大王兄不知道有人在替芝荷王妃治病?”
“你是说……”
“弘明国的两个使者,可是在木扎殷的身上投入了不少筹码。若是没有猜错,他们只怕是想扶持他上位。”
“荒谬!”
木伽芥猛地一拍案桌,震得上面的酒水洒了一地。
“木扎殷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连血统都不纯的皇子,有什么资格争王位!?”
“话虽如此,但你也别忘了咱们父王从小就因为芝荷王妃的关系偏爱木扎殷。想想咱们小时候联手欺负木扎殷,哪次不是让父王暴跳如雷?”
木朗诺契说着单手撑住下巴,将杯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自从这弘明国的使者到来之后,先是芝荷王妃身体好转,紧接着木扎殷又得了父王的赏识,甚至开始接触朝政。”
“那又如何?只要他血脉不纯,就没资格继任王位。”
“那如果你我都死了呢?”
“什么意思?”木伽芥瞪圆了眼睛。
木朗诺契咋舌,“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父王庆典上出事,我和母后被罚,就是被木扎殷给算计的。要不是我命大随身携带了药粉,当时定会被浑天狮分食殆尽。
母后与我在圣依兰根基深厚尚且被他耍的团团转,何况你常年戍边。”
木伽芥不以为意地放狠话,“他敢算计我,我就拧掉他的脑袋!”
“只怕你还没碰到他的手指头,父王就先把你打发回边关了。”
此话一出,木伽芥整个都僵住了。
他目前的职位在军中,照理说国王生辰庆典之后就该离开圣依兰的。能够多留这几日培植朝中势力,也是占了木朗诺契受罚的便宜。
木朗诺契笑眯眯地冲木伽芥举杯,“大王兄不是想留下吗?只要你同意与我联手除掉木扎殷和他那个倒霉娘,我愿意出面请父王降旨。”
木伽芥戒备地眯起眼睛,“你能愿意让我留下?”
“我实话实说吧,你我之争是各凭本事。但若是因为你我争执让木扎殷钻了空子,那我真是到了黄泉都死不瞑目。
大王兄难道不这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