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影似灵蛇,带着强大的动能灵活地在空中盘旋几圈,便冲着达哥几人冲去。
最后一道箭影多绕了半圈,往趴在地上的二猴儿屁股上扎来。被及时发觉的二猴儿以极快的手速一把抓住。那箭矢还兀自在他手中挣扎不休。
二猴儿:“???”
我作什么恶了我。
另一边达哥也听到了妮姆的话,他能作为小队长自然也是个头脑灵活之辈。
早就发现在对面存在着这么一个嘴开光的人,说什么来什么。紧接着又听见弓弦响,心思一动瞬间反应过来。
“挡箭!”他大吼一声抄起旁边的一口铁锅。旁边的小弟们也随手拽过身边的一个物件儿团身躲在下面。
有两个反应慢的下一秒已经被呼啸而下的箭矢从天灵盖直惯到后庭花。
那些箭矢被挡住也兀自不罢休,灵蛇一般在他们身周打转,盘旋飞舞,寻隙而入。
当!
当!
当!
箭尖撞击锅底的声音响成一串鞭炮,一帮子人操着手里的锅碗瓢盆左支右挡。
张知白半蹲于地,双腿肌肉贲起,脚下用力一蹬。
嘭!
一声巨响。恐怖怪力下,脚下瓷砖翻起。整个人瞬间弹射出去,似陨石坠地,弩箭离弦。霎时间瞬移般没了踪迹。
人群边缘,一个破衣烂衫的中年混子正挥舞着手中的菜板与怪异的飞箭周旋。余光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似发怒的犀牛一般,带着恐怖的声势向自己冲来。
下一秒。
咚!
如同攻城巨锤撞击城墙一般的一声巨响。那身影在他身边凝结成一道停滞的人形,身侧的拳头深深嵌入他的腹部。
拳腹相交处,空气中都似乎荡出了一圈波纹。连他身上的泥垢都被震得透体而出。
烟尘起嚣。
老混子只觉被奔驰的火车头撞了一般,自腹部差点被打了个对折,剧痛刚要传来便失去了意识。
整个人顿了一下,下一瞬,一个百十来斤的大活人硬生生被“射”了出去。人还在半空中,血就不要钱似的喷洒出来。
好一场瓢泼血雨。
那身影站起身,不是张知白又是哪个?
只见他不慌不忙,另一手握着钢鞭挽了个棍花,向身侧砸去。旁边反应过来围上来的一人脖颈被一下砸断,直接原地去世。
张知白就着旋转的力道向侧后一记飞踢。
这帮人被他摸到身边,哪挡得住他的怪力。被步枪压着打了半天,心头早已火大无比。这下终于冲进人群里,正如那虎入羊群。举手投足间挨着碰着的,就是个横飞倒仰。
只见刚提倒一人的张知白头也不回的向后伸出手。
往前冲的达哥刚举起枪要对着那恶汉的后脑扣动扳机。就感觉到喉咙撞在一只大手上,噎的他“嗝喽”一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钢铁般的大手骤然收紧,扼的他无法呼吸。
旁边围攻的人看到这一幕投鼠忌器,纷纷停住脚步,呼喊着不敢上前。
张知白这才好整以暇地回过头。看着他小鸡子似的提在手中兀自挣扎不休的达哥,缓缓拉到面前。
鹰隼一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是你说我不识抬举?现在够抬举你吗?”
脖子都快被掐细了的达哥无法吭声,面色胀紫,双腿无力地扑腾。
阿喜她们看他已经控制住局面,都松了口气站起身,就要欢呼。
突然就被黑暗中缓缓伸出的一只枪口抵住脑袋。
原来是先前从侧翼包抄过来的两人终于摸到身边。
“住手!”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狠狠用枪捅了捅阿喜的脑袋,“放开达哥,要不我就一枪打死她!”
张知白回头看看被两个持枪的人控制住的四个人,一言不发,手倒是松了点。
可怜的达哥都快翻了白眼儿了,突然能呼吸到氧气了。痛苦的咳嗽了半天,这才缓过了气儿。
大口喘息着:“咳咳,狗日的,差点让你翻了天,还是你老子技高一筹,还不给我跪下!”
他得意样样地去掰开张知白的手指。
一掰之下。
纹丝不动。
那大手如钢浇铁铸一般。
“呦呵?给我送开!”
“松开!”
“我叫你松开,听到没有?”
…
达哥超尴尬的。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小心我打死她们!”
这时张知白早已注意到,在那持枪的两人身后悄无声息地岿然耸起的一道巨大黑影。
嘴角一勾,回过头来。
“我呢,就不跟你废话了。”
一手握住达哥的脖子,一手握拳向后拉,整个人宛如一张绷紧的弓。
达哥看着那钵大的拳头都懵了:“等等,等等,有话好说!你不想让她们活了吗?”
“住手!”
“撒开!我开枪了!”
两个马仔见他仍要动手,大喊着就要扣动扳机。
突然。
天怎么黑了?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见黑暗中伸出一对巨大的爪子劈头盖脸地摁着他俩的脑袋摁在地上。
张知白没有回头,看着他们瞪圆的眼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咧嘴笑了,就要挥动巨大的拳头。
这时人群中一个机灵的马仔慌乱中向他打了一枪。正中他扼住达哥的手,子弹擦着手背而过。
张知白手一抖,松开了达哥。
“走走走!”
逃得一命的达哥跌入人群里,带着只剩一半的小弟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跑。所幸就在门口,两步就逃出门去。
刚要追出去的张知白听着外面骤然响起的尸群吼叫声和几声惨叫挥挥手喊停众人。
“别追,我身上有血腥味。”
他皱着眉头摸了摸刚被击中的手背,幸亏有军服手套阻挡,只是破了点油皮,不然这步枪子弹可要把手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