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盯着我,又做了个诡异的动作,转过身,一眨眼就不见了。
后来,回到家,和母亲说起了此事。母亲皱了皱眉,拍了拍我的脑门,严肃的说:“那是大仙,黄大仙,毛都白了,一定是修成了正果。你和它有些缘分,记住以后别再和外人说起了。”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不让我一个人去野外了。
第二件事是我上小学之前,事情发生在冬天,那时,我已经七岁了。
屯子的冬天,生活是很贫乏的,几乎没有青菜可吃,除了土豆、酸白菜、咸菜,就是玉米大饼子了,吃的人直便秘。每逢过年,很多人家必要生一些绿豆芽的。
弄一个铁盆,在里面放上一些绿豆,上面盖上一层湿棉布,然后在用棉被捂上,放在炕头,每天用水漂过几次,大约七八天就成功了。
绿绿的豆芽配上一些瘦肉丝,在农村的大锅里,经过母亲的一顿翻炒,真是童年的美味。
俗话说七八岁讨狗嫌,真应了那句话。不知道为啥,那时的我好奇心那么强,圆圆的绿豆,怎么就长成白白的豆芽,自从豆芽盆放到炕头,我就不时掀开看,一天要几十次,每次观察,好像都没有变化。
这可把我的父亲气坏了,有一天,有一次,我正在翻看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他一下把我从炕头拽了过来,瞄准我的屁股,扬起他蒲扇般的大手,就是一顿揍。
这也是我从小到大唯一挨父亲揍的一次。
我拼命地嚎啕大哭,连气带吓,不知什么原因,一翻白眼,竟然晕了过去。
事后得知,我的奶奶听到这个消息,迈着她的小脚,飞快地从屯东头跑到了我家。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在一顿折腾之后,我才缓了过来。
为此,父亲也受到了惩罚,奶奶的一顿笤帚打,又是一顿骂;为此,家里人很少再敢招惹我了。
事情似乎就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哪个农村孩子没挨过打,但对我的影响却太大了。自此,每到晚上外出,经常有人影从眼前飘过,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狰狞的、恐怖的、祥和的,像电影一样。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都没有表情变化,也不开口讲话,像一个个木偶,但这却时时困扰着我,折磨着我,令我吃不香,睡不好,寝食难安。
就这样,磕磕绊绊,我艰难地熬到了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