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情搭理他。
吃过早饭,大巴车载着我们驶向现场,三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老六家菜地已经用蓝色彩钢瓦围了起来,大巴车在临时的大门处停了下来,大家都在用酒漱口,我和老六的酒已经没有了,关白把他的白酒递给了我们。
世事难料,五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大棚,大棚里还是绿意葱葱的蔬菜,现在已经是一片坑了,大坑。
门卫检查过胸牌,我们就进入了现场,按照需要,我们被分到各个组。
最开始刮地皮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场按照实际情况画成了很多探方,有大有小,几个探方就是一组,由一个组长负责。组内分工明确,有清理夯土的,有记录的,有整理的,有搬运的,一个组约有八到十个人不等。
我、老六和关白分到了一组,老六和我负责探方,清理夯土;关白负责记录、编号。
枯燥,乏味,这就是考古,将一堆堆夯土装筐运走,留样;照例,中午是不回宾馆的,只是简单吃点面包,喝点水,休息半个小时,就又继续工作。累,真的很累,单调,无聊,压根没有电视报的那样振奋。唯一安慰的是,晚饭很丰富,还有五元钱补助,我计划用这个钱,给我母亲买双皮鞋。
就这样,日复一日,大约十天后,现场已经是一个十几米深的大坑,四周用桩进行了加固。其中,最大的古墓已露出它峥嵘的面目,根据夯土里的碎瓷片判断,这个古墓大概是东丹国王族的墓。
墓门足有三米多高,两米宽,是一整块的青石构成,保守估计六千多斤。经过专家会商,打开墓门调用了一台二十吨的起重设备。随着钢丝绳的传动,墓门被吊离墓道,放到了空地上。
我和关白立刻上前察看、记录、编号,墓室石门雕刻着一个神将,真人般大小,披发执剑,怒目虬髯,威武骠悍,他脚踏着一个恶鬼模样的东西。看到这个门神,我一惊,这不是昨晚那个黑蛇神君吗?难道黑蛇是东丹国的守护神;不对,我这几天晚上没事,查询过关于东丹国的资料,他们的前身是渤海国,民众信奉的图腾是海东青,一种猛禽,黑蛇是海东青的死敌,一个民族怎么可能同时信奉死敌为守护神。我百思不解,兴许,只有进入古墓才能得到答案。
由于关白和我都熟悉宋辽金时期古文字,所以,关白和我被选中首批进入古墓的名单。进入古墓的时间定为明天中午十二点,全天阳气最盛之时。
一夜无事,我早早就起了床,吃过早饭,收拾停当,我就和大家一起乘大巴车来到了现场。进入古墓时,我特意将“月牙”戴在了脖子上。
先期选中进入墓道的一共有十一人,带队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具体名字不详,只听到大家都叫赵教授,赵教授特别嘱咐大家穿戴好面具和防护服,进去后不要乱动、乱摸,……。
就这样,我们进入了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