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和老六也算好价格了,没有错,就是这个数。点钱,成摞的不用点,都有银行的封条,一摞一千,七十多摞,可怎么装呀!我和老六将钱分别装进了背包,满满两背包,鼓鼓的。
出了药店,我和老六又去日杂店买了两把镐把,已做防身之用。然后我们去了客运站。走到客运站一个拐角时,突然窜出几个青年人,个个拿着刀,恶狠狠地向我们围过来。
怕什么来什么,我和老六背靠背,手持镐把,与那帮人对持着。
大战一触即发,一个小青年率先发难,我们就混战到了一起,两把镐把上下翻飞,那帮小青年也进不了身,打得他们狼哭鬼嚎。
意外发生了,老六太胖,打斗中用力过猛,把包带撑断了,包掉到了地上,一个小青年捡起就跑,其它小青年一哄而散,片刻无影无踪。
我和老六都傻了,这一会儿功夫,七万变四万多了,老六包里装了两万多。哪找去?怎么向廋鬼父母交代呀?如果就把剩下的钱交给廋鬼父母,也没有人能说出什么,但自己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我和老六坐在路边的道牙子上,一脸的愁容,报案太慢了,我们没有时间等,现在又都没有好的办法。默默无语,老六也蔫了。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捧着书包,唯恐再有失。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老人,个子不太高,一身破旧衣服,脸上却很干净。“怎么了?小伙子,遇到难事啦?说说,兴许我能帮帮你。”
我见老人面容慈祥,语气和蔼,就将廋鬼托付我以及被抢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说了,但我没有说山参卖了多少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人看了看我,挑起大拇指,说了句,“仗义!等我二十分钟。”说完,老人就走了。
果真,十几分钟后,老人背着老六的包回来了,扔给了我,又说了句,“看看,缺东西没?”
我和老六打开包,看了看,一分不少,甚至包里我母亲给带的烤饼还在。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忙掏出自己仅有的几百元钱,抽回来一百元,剩下的钱都塞给了老人,“谢谢您!大爷,这钱是我自己的,留一百我和同学做车费回学校,剩下的全给您。”
老人没有接,扭头就走了,边走边说:“不用了,小伙子,我交你俩这个朋友了,以后我如果去h市,一定去拜访你们。”
真是好人、高人、能人,也是个神秘的人。
我和老六看着老人的背影,眼泪哗哗而下。
坐上客车,一路打听,我们找到了廋鬼的家。
一间破草房,屋顶已经长了很多蒿草比我们乡周大爷家还破。我在屋外喊了几声,一个老人拄着拐棍,颤颤巍巍挪了出来。进了屋,我发现,炕上还躺着一个老太太,好像已经双目失明了。我说明来意,告诉老人,他的儿子刘天钢在外地打工,不方便回来,托我们给带回来一些钱,让父母治病、生活用。说完,我和老六把钱从包里拿了出来。
看到这些钱,老头立马就明白了,他早就听说,儿子刘天钢卷着山参跑了,开始不信,现在他信了,要不这些钱,凭干体力活,儿子两辈子也挣不来。我猜测,老人可能已经猜到儿子不在人世了,老人怕老太太知道后伤心,也没有明说,只是让我转告儿子,在外注意安全,注意身体。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人拿起一半钱给我和老六,说他们用不了这么多钱,托我给儿子捎回去。我知道,这钱是老人给我和老六的,他只是没有明说。
我没有收老人的钱,只是说刘天钢在外面很好,不缺钱。我又说道,来时,刘天钢让我们帮他给祖宗上个坟,送点纸钱。
老人领着我们去了祖坟,我和老六烧了些纸钱,又帮着清理了祖坟上的一些荒草,然后就与老人告别了。等老人走后,我和老六又去了坟地,挖了个坑,将刘天钢的骨灰埋了,又拜了几拜。再见了,不是朋友的朋友。
我和老六又打听了一下黄麻子的家,村里人说,黄麻子半年前就举家搬到h市去了,听说他的腿回来就烂了,地方医院治不了,黄麻子又去h市治了半年,最后还是瘸了,说是黄麻子的腿被一种很罕见的细菌感染了。后来,他一家再也没有回来,据说在h市租了个房子,好像在大乘寺一带,干起了修鞋的活。
恶人恶报,做坏事迟早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