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五个民警忙碌着,勘察着现场。我们简单做了一下登记,就回了旅店。临行,民警告诉我们,不要离开旅店,明天上午还得作询问笔录。
回到旅店,已经是半夜,我合衣而卧,一点睡意也没有,望着屋顶,两眼干涩,很难受,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眯着。
老六这货能吃能睡,心宽体阔,躺下十分钟不到,鼾声如雷。这货太烦人了,打呼噜,咬牙,放屁,一样不少。
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房间的门开了,接着是一声猫叫,旁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睁开眼一看,老六正在摸黑穿衣服。我看了一眼外面,天还黑着,这货要干嘛去?难不成梦游症又犯了?我没有打扰他,闭上眼睛,假装打着呼噜。
老六并没有受到呼噜声的影响,紧接着,传来了下地穿鞋声,走步声。我感觉老六脚步声格外的轻。
等老六走出房间,我一骨碌坐了起来,三下两下穿好衣服,然后蹑手蹑脚往外追去。当我走出房间时,正好碰见关白要上厕所。她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服,睡眼朦胧。见我怪怪的,忙轻声问我干什么呢?我忙把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关白看我的表情,知道一定有事,也不去厕所了,跟着我向外走去。
我和关白走出旅店,朦朦胧胧的,看见老六在前面走,手里拿着一把锹,肩头蹲着一团黑影,好像是一只猫。为了防备老六察觉,我和关白远远地跟着。
这有些太诡异了,我敢肯定老六绝不是梦游症。为了安全起见,我在旅店院墙边抄起一把两股铁叉。这是一种农具,木柄,前端是两根带尖弯曲的铁棍,约有一米半长,可以用来叉草。我和关白紧随其后,不多时出了镇子。
看老六走的方向,我和关白断定,这是要去乱坟岗呀!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老六到了乱坟岗。老六肩膀上的那团黑影窜了下去,向坟地跑去。老六选了一个比较平整的地,用锹开始挖了起来。我和关白隐藏在后面,想看看老六到底要干什么。
泥土纷飞,老六格外卖力,不一会功夫,就挖了一个大方坑。老六杵着锹,站在坑边,盯着大坑发呆。
这货不会是想把自己埋这儿吧?我心里想。
还真不是,片刻,坟地里走出一个女孩,怀里抱着那团黑影,黑影射着两点红光。她无声无息地走到大坑前,跳了下去,然后躺了下去。
这不是石屋死去的女孩吗?她怎么自己能走,难道诈尸了?不会对老六造成伤害吧?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乱跳。我明显感觉到,关白也很紧张,她的手紧紧地掐着我的胳膊,呼吸急促。真的很痛,我强忍着,生怕惊动抱猫女孩和老六。
老六又拿起了锹,开始向坑中填土,动作很快,一刻不停。老六将土坑填成了一个坟包,然后,将铁锹一扔,躺在旁边草地上呼呼大睡,鼾声雷动。
我和关白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打扰老六,以防发生意外。就这样,我和关白在这里守着老六,直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