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吃的什么?”他捂着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他妈管我吃的什么?想死啊你?”
“你是不是一直吃的屎,才这么没点力气?”
另外那两个男的露出新奇又吃惊的笑:“小子有种。”
“好啊,嫌没力气是吧。”那光头粗壮男蹲下来,双膝跪地,把他压在身下,抡起两只拳头朝着他的头部一拳,一拳,一拳……一拳比一拳多粘一些黏稠的血浆。
钟龙龙喊道:“行了,别打了。他和这事压根没关系。”
可能因为那两个大膀子太重,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稍一停顿……
此时从地上伸起来有气无力一拳,“啪”,不偏不倚恰好打在那光头男的嘴上,顿时那副厚嘴唇析出血,开始肿起来。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幕。
“妈了个巴子,想死就成全你。”光头男气急败坏,重新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行了,我看差不多了。”另一个粗壮男弯腰看了看地上那副不再动弹的躯体,“再搞下去,事情闹大了也不值当的,就因为这么个狗玩意儿。”
那光头听后方才收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血,往地上那块不再动弹了的人肉上抿了两下。站了起来,气喘吁吁。
只见那副躯体若有似无的一起一伏,像在呼吸。
另一个精瘦男走上前去蹲下查看:“这小子快不行了,不一定能挺过去。”
另一个粗壮男搭着光头肩膀:“走吧,下次咱再说,先不急。”
光头好像也意识到事情有点超预期,便准备走人,但又回过头来对着钟龙龙:“还有你的份儿,1500一个星期,给我准备好,跑不了你。”说完几人转身出门。
突然后面一阵咳嗽声,地上的他嘴里吐出一口血,牙缝和鼻孔也都灌满了血,努力睁开一只肿胀的眼斜盯着他们,然后从那血嘴里挤出两个带血的字儿:“孬种!”
光头粗壮男听到后又回过头来,走过来弯下身挽起袖子,看来又要抡一波拳头。
拳头下面的他艰难的抬起小臂,指了指光头粗壮男左臂上的一个像是帮派标志的相当精致的红色狼头刺青:“呵……咳,呵呵,那红狗纹得挺别致,孬种!”说完又合上了眼睛。
另外两男看到半死不活的他这下要彻底便当了,过来拉住他们大哥,精瘦男:“行了大哥,这小子八成根本就是个不懂得要命的,这种玩意儿死在咱这儿不值当啊。”
光头男愣了一会儿:“妈的,真t有胆儿。”收起拳头后又气急败坏的往他身上踢了一脚。但那副躯体没再有反应。朝他吐了口唾沫后咧着大步离开房间走在前面,后面两个随后跟上。
人一走,钟龙龙马上来到他身边单膝半跪着焦急的查看他情况,手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地上的那块肉又发出声音了,又顺带溢出一口血,死劲睁着肿胀的眼皮:“用不……着,用不着,那120专车也是收费的知不知道?我没……没事。还能活。”
她皱着眉:“行了,别死撑了。我还不想有人死在我房间。”
有气无力的:“不,别,不用打电话。带我去包扎一下就行。我估计也没有什么骨折和内出血。应该都还能用。”
“你确定?你看起来都快要……挂掉了。”
“我真不想躺在那个白车上,身边再围上一圈穿白衣服的。弄得我像个有急性病的中老年人,得脑血栓那种。我永远……不会让那风景出现在我身上。”
“好,好。那你……你能起得来吗?”
气若游丝:“哦,那得等会儿。让我稍微躺一会儿,借你的地板。稍微。”又合上眼。
“我能做点什么,到底?”
“给我拿点纸巾擦擦嘴巴和鼻子的血,然后帮我翻个侧身,我不希望是被我自己的血呛死的。”
她连忙起身从床头柜子掏出一件白t恤,接着过来帮他把身子翻了90度,用t恤在他口鼻处擦拭了几下。白t恤很快被浸红一大片。
她蹲守在旁边,每当口鼻有血溢出,就用t恤吸收掉。就这么过去半个多小时,一句话没有,只有一起一伏的呼吸,一双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只随时准备呼出120号码的手。
突然,他动了起来,用双手撑地,开始踉踉跄跄的试图站起来。但接着又躺了下去。
钟龙龙刚要起身帮忙,接着看到重新躺回地上的他摆了摆示意“免了”的手势。
又过了几分钟。他呼出一口粗气,又一次用颤抖的手臂撑着地板慢慢爬起来。然后借助木桌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钟龙龙走过来:“去医院吧?不坐那120专车,打车去好了吧?”
“不用。找个卫生室就行。那种社区卫生室,挂着绿牌子的那种。”
“那他们也会建议你去医院。”
“那我也不去。我说了,我没大碍,都是外伤,看着吓人而已,内部运转一切正常。”一边说着他扶着桌子往前走一步对着挂墙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靠!这么惨的吗?”自言自语道。
她拗不过他:“行行。现在就跟我去。”
他突然转过头对她:“对了,医药费你出吗?”
“你自己出。”
“靠。不用这么抠门吧。”
“是你自己闯进来挨揍的,又不是我要你过来的,当然你自己承担。”
“也是。”
“嗯,账可要算对。不过我可以先借你用用,再从你教学费里扣掉就行了。”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