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联想到科拉和boy已经游离在组织边缘,他觉得不会有什么人善茬来他们那儿“做客”。
更何况阿尔还在这里!如果这个坐轮椅的老人真的是“自由联盟”的,那这里就算暴露了!
见汪东阳没动,老人的声音更加洪亮了:“请?”
算了!我再试着保你们一次吧!
汪东阳狠下一条心,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后,装出一副以为里面没人的表情,暗中则急忙用隐形眼镜的系统,拨通了科拉的电话。
“喂?汪…”
耳麦中,科拉似乎心情不错。她也听到了对方在门外的声音,准备站起来开门。
“珍妮斯啊?”汪东阳直接打断了对方,并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大,“我在你家门口了,怎么你家好像没人啊?”
“我在…”
“什么,在新华路的阿米特小区?”汪东阳急忙转头问老人,“老先生,这不是新华路?”
老人皱着眉头,盯着对方,没有说话。
“完了,我可能走错路了!“汪东阳很遗憾地叹了口气,”想给你送一袋瓶罐装酸奶的,在家吧?等我一会儿…“
说着,他便在老人的注视下,提着奶,走回了电梯。那一刻,他感觉对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尖利的邪气,似乎想要穿破自己身上的盔甲。他冷汗直冒,在盔甲即将被洞穿时,电梯门关上了。
“呼…”
直到这时,他的呼吸幅度才一点点地大了起来,头上细密的冷汗珠也开始凝结,顺着他的面颊低落在地。
“喂?怎么了?”耳麦中,科拉的声音也变得很低,仿佛和自己一起经历了这一切。
“先不要开门!”汪东阳急促的说道,“你先从…”
“嘟嘟嘟…”
门铃响了,科拉立刻捂住了通讯器,示意在沙发上聊天的阿尔和boy闭嘴。
“有人敲…”
“嘘!”科拉伸出手指贴在嘴边,看了眼家门,蹑手蹑脚地朝着那里走去。
但在中途,门铃声停止了。一阵轻微的异响过后,门外彻底没有了声音。
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去,发现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喂喂,汪东阳!你说的…”
“人走了吗?”汪东阳仍没挂断电话,躲在公寓旁的饮品店里,观察着公寓门口。
“走了…”科拉说着,把通话设置成了免提,“什么人啊,把你吓成这样?”
“一个老头!坐着轮椅,也没有腿…”汪东阳喝了口面前的饮料,“嗓门儿挺大,呃…等等,我什么时候受到过惊吓?我那是在迷惑那个老头…”
“行了行了,珍妮斯先生…”科拉讥笑了一声,向阿尔和boy问道:“你们认识这个老头儿吗?”
“我不认识残疾人。”阿尔说道。
“汪东阳说的有点太模糊了…”boy补充了一句,“要是有照片就好了…”
“我上哪儿给你们弄照片去啊…”汪东阳抱怨着,忽然看见,那个坐着轮椅的老人从公寓的大门中缓缓驶出。
“我去…我还真能搞到一张…”
他急忙用隐形眼镜对着老人拍了几张照片,在对方走远后,仓促几口把饮料喝完,提着酸奶就迅速跑回了科拉他们所在的公寓。
幸运的是,那名老人没有再跟回来。
但汪东阳仍然保持着超高的警戒性,甚至连电梯都没坐,直接跑上了楼。在楼道里,他小声且急促地说:“喂?开门!开门!我快到你们门口了!”
“哦…”
科拉打开房门,下一刻,汪东阳便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哟,贵客,大驾光临啊?”科拉看着对方靠在门边直喘粗气,不禁鄙夷地问道,“你是有多缺乏锻炼,这一趟来回不到一千米,你能累成这样?”
“这是紧张的!”汪东阳抬头瞪了对方一眼,“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多微妙么?我要是说错了什么那不就穿帮了么!”
“我之前还在门外听到了你的声音。”阿尔坐在沙发上,“当时你完全可以开门的,我们这儿坐着三个魔魂者,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所以我当时没把电话打给你!”汪东阳吐槽道,“你们几个身份特殊,鬼知道‘自由联盟’会不会派来一些面向和善的狠角色…”
“所以你就编了一个送酸奶的理由?”
“这不是编的!”汪东阳直接提在手里的酸奶扔到了阿尔的怀里,“这是真的!”
“一个残疾人有什么好威胁的…”阿尔有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照片呢?给我们看看。”
“对啊,你不是说拍到几张照片吗?说不定我们看面相能看出些什么呢!”boy在旁边附和道。
汪东阳白了他们几个一眼,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传感笔,把之前拍下的几张照片投影在了雪白的墙上。
“喏,就是这位了!”他摆摆手,无所谓地靠在一边时,却发现对面几人的脸色变了。
“靠。”boy率先骂了一句。
“是他?”科拉的嘴角有点颤抖。
“应该是他。”阿尔的脸色也变得比平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