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双手撑在桌子上,喘着粗气的同时,瞥了一眼书房内的狼藉——踢变形的椅子,撕碎的几张废纸,撒在中央的水渍,而他自己,正在一点点地放慢自己的呼吸速度。
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帕克对弗雷德的过往不是那么了解。虽然那次反恐行动被各大报纸渲染,但他和当时的小孩儿一样,没有了解太多,只是发现前辈教育自己时,多用了一句话:
“别三心二意的!你看看那弗雷德,就是因为疏忽,死了多少人?”
当然,之后的日子里,他也能听到很多人把“弗雷德”和“耻辱“划上了等号。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件事对安全局的影响仍然非常大。
其实十几分钟前,帕克在和乌莱尔争论时,也担心过弗雷德会不会重蹈覆辙。但是当自己彻底冷静下来,他觉得这种担心很没有意思——弗雷德至少还有犯错误的余地,但换做其他人,可能连犯错误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没有如此敏捷的思维。
但是,他也不能让弗雷德犯一点儿错误,尤其对方那难缠的个性。
弗雷德…看在你帮了汪东阳这么多的份儿上…我就再帮你一次…
第二天,大雾。
帕克给乌莱尔发了句“我迟到一会儿”的短信后,在太阳刚升起了一大半后,快步走出了家门。
同时,他还拎着一支密封的文件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热血沸腾,甚至,还穿上了快一年没摸过的西装打领带。
曼迪星依旧保持着井然有序,安全局准备在两天后召开发布会,宣布当前的局势和解决方案。但这种暂存的美好似乎在帕克眼中是不存在的,他就像一台无情的跑车,卯足了劲儿奔向弗雷德的家。
而在同时,汪东阳和阿尔还在吃着早饭,两分钟后,他听到门铃响了。
“你叫人了?”汪东阳扭头看向阿尔。
“没有。”
阿尔一点都不着急,似乎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他的细嚼慢咽。
“那会是谁?”
“不知道。”
汪东阳看着对方“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姿态,只能作罢去开门。
“帕克?”
“愣着干嘛?快开门!我赶时间!”
帕克就好像是来要狗肉帐的,脸上写满了急躁。
“好好好…”
汪东阳开过栅栏门后,正准备嘘寒问暖一番,对方却直接跨到了自己身前:“弗雷德在吗?他应该没什么事,都待在家才对。”
“是啊…你自己都回答了…”汪东阳在后面小声嘀咕着,“到底谁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帮我叫一下他,谢谢。”
汪东阳偷偷瞄了眼对方冷漠的表情后,只能失落地照办。很快,踩着拖鞋,穿着小白背心的弗雷德走进了客厅,刚想礼貌性的打个招呼,却直接被帕克打断。
“汪东阳,阿尔·伯格,杰米,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想和弗雷德谈一些事情。”
帕克环顾四周,把手中的文件袋提了上来。弗雷德眼皮抬了抬,向周围有些不明觉厉的汪东阳几人摆摆手:“你们先回房休息,回来好干活儿!“
“可我早饭还没…“
话没说完,汪东阳一手端起阿尔的饭碗,一手拽着对方回到了房间,杰米也没有犹豫,跟着进了汪东阳的屋,并关上了门。
“行了,你就在这儿将就一下,吃完你的早饭吧!“汪东阳坐上了床,仰天长叹。
“这是什么状况?“阿尔抱着自己的饭碗,站在原地,”我只是吃了个早饭,怎么…’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点儿。“汪东阳指了指门外,”大概是弗雷德博士的那份计划提案非常好,然后安全局对此有意…“
“要花钱买下来吗?“阿尔问道。
“安全局…可有钱了…“杰米补充道,“如果他们…他们来买…那估计出价会…会是个天文数字!”
“拜托,二位!安全局会做这种亏本买卖吗?”汪东阳有些不屑地摇摇头,小声提醒道,“我怀疑,与其是买一份儿计划书,不如把人一同买过来。”
“贩卖人口?”阿尔仍然一脸的不高兴,转过脸,边嘟囔着,边解决着剩下的早餐,“关我们什么事,还搞得这么神秘…”
“我说你到底懂不懂一些基本的社会道理?”汪东阳一巴掌拍到对方的后背上,“亏你还已经十八了,心智跟三岁小孩儿一样!”
“切。”阿尔没反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你说的也不一定对…装什么…”
事实上,他说对了一半。
在客厅中,弗雷德也直截了当地问道:“是想让我回归安全局?”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