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阳慢慢从病房中退了出来,正好看见在大厅中寻找房间的几个人,急忙招呼了一声:“这边!”
阿尔和杰米、威廉赶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人呢?”
汪东阳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病房门:“还好,睡着了。”
“人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汪东阳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实,“问题不大”的意思是,有些问题他无法解决。从一名医生的角度,弗雷德的大部分体伤尽在掌控之中,但是心病,似乎无法医治。
汪东阳能做的只有同情。即使成为救世主又如何?该被唾弃的仍然被唾弃,该挨打的还是挨打,这种感觉换做是谁都无法承受。
更何况对方承受了七年之久。
汪东阳想了想,最后单独把威廉叫到一边,轻声嘱咐道:“你爸爸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到时候好好跟爸爸聊聊天,让他开心开心…懂了吗?”
威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中午过后,乌莱尔和帕克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也驱车赶到了这家医院。
“人呢?”当看到汪东阳时,乌莱尔大声问道,似乎他才是街头混战的亲历者。
汪东阳只能仓促地把事情发生经过解释了一遍,并把录下的视频发给了对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弗雷德博士会被打,总之…”
“几年前留下来的混混罢了。”乌莱尔粗略扫过一眼视频后,说道,“每个社会都存在这种人,会利用群情激愤干些别人以为是对的事情…”
他把视频传给了帕克:“抓到里面几个领头的就行。”
“好的。”帕克左右看看,“各位喝些什么么?我可以去买一些回来。”
“买点牛奶吧。”乌莱尔往里看了眼,“他能喝酒么?”
“喝酒…恐怕他就再也醒不来了。”汪东阳弱弱回应了一句。
“那就牛奶吧…”乌莱尔有些尴尬地笑笑,“等他醒了,我找他聊聊。”
可能是听到了这句话,在半个小时后,弗雷德便慢慢醒来,并试着活动起自己的身体。
“醒了?”乌莱尔走进了病房,坐在了床边,“感觉好些了么?”
他的语气很低沉,仿佛对方已经死了。
“你怎么来了?”弗雷德辨认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向送客,“你是专门来看我这副摸样?那还是请回吧。”
乌莱尔没有因此而大发雷霆,而是把手里端着的牛奶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我给你说过很多遍,不要过度恶意揣测他人的想法。“
他停顿了一会儿,把牛奶推给对方:“其实我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毕竟你是现在末日计划的最关键人物,你要是没了,末日计划便很难开展下去。”
弗雷德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当然,你要是想好好休息,我也不会反对。”乌莱尔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等你伤好了…”
“等等。”弗雷德忽然叫住了对方,“我不想干了。”
乌莱尔站住了,足足定在原地五秒钟后,才转过头,问道:“你不想干什么?”
“不想继续担任末日计划的任何职务,与安全局解除合同。”弗雷德慢慢地把标准化的解释说了出来,“我不想干了,什么时候把结下的薪水给我,不想给的话也没关系,我就当做慈善了…”
“可能你的术后后遗症犯了。”乌莱尔忽然打断了对方,“我看过你的医疗报告,你的头部接受过两个小手术,可能会出现胡言乱语的情况…”
“我不是在胡言乱语!”弗雷德明显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有些急了,“我是认真的!我真不想干了!”
“行了,闭嘴吧。”乌莱尔没有理会对方,直接往外走,“等医院报告下来,记得回安全局报道。”
“喂…”
弗雷德听到了关门声,气得都想把眼上的纱布撕下来,对着乌莱尔骂上两句。
但最后,他只是坐了起来,嘟囔了一句:“斯文败类!”
有点讽刺。
到了下午,病房外只留下了阿尔和杰米,汪东阳带着威廉回到了住处。
“喂,看电视呢?”他走进客厅,看见科拉和boy坐在沙发上,边问道,“太把自己当自己人了吧你们?谁让你们看的?”
“门边的电子信件,还加了扩音器,让所有人打开电视。”科拉指了指电视上的内容,“更何况里面是你们最近的工作报告。”
“啥?工作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