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是信号屏蔽器。”汪东阳把对方引到了e的宿舍,“你懂吗?”
阿尔走过去,左看右看,用手使劲捶了两下后,机器的散热扇便停了下来。
“等它热量积攒得差不多了,它就会自动停下来。”他说。
“我们不能拆开?或者…暴力开启?”
“没有工具,暴力开启的话可能会引起较大的爆炸,不如等一段时间,让它自动停下来。”
阿尔没再说什么,扶着腰咳嗽了两声,坐在了床上。
直到这会儿,汪东阳才注意到,对方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甚至已经使周围一片都浸染上了血渍。
“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点儿药。”
汪东阳费劲儿地从宿舍拿回了一包的可用药品,感觉这一趟的强度,不亚于做二十组折返跑。
“先把这个…吃了…”他直接坐在地上,把一瓶止痛药扔到床上的阿尔,“吃完过十分钟,我给你处理伤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好多。”阿尔拿出一片止痛药,吞进嘴里,“你觉得会有支援队过来吗?”
汪东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抱希望。“我后悔当时没有听你的。“他苦笑了一声,”我记得当时你说过,这个汉斯不太对劲…要是听了你的,我或许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他缓了一会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帮对方包扎伤口。
“保持怀疑是一名刺杀者的本能。”阿尔靠在床侧面的墙壁上,“但你不是,所以说,你发现不了,很正常。”
“羡慕你拥有这样的能力。”
“别羡慕我,就因为我经常保持猜疑,所以我往往只能孤身作战。”阿尔顿了顿,忽然从靠着的墙壁上坐了起来,“e给我透露过一些事情。他说,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取我们的命…甚至其他人的命…”
他抬头看着汪东阳,神色有些呆滞:“我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离开‘自由联盟’…会不会…不会把这么多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嗯…确实。”汪东阳没有安慰对方,而是直接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阿尔的神情进一步落寞了许多,又重新靠回了墙面,仿佛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但我觉得,你这一步,就算不是现在走,将来,也得走。“汪东阳抱着头,靠在了对方身边,”所以,你离开那个邪恶的组织,没什么错的。“
“但是死了好多人。我间接毁了很多家庭,很多条人命,甚至把你也拉进来了。“
“那也不是你的错,是‘自由联盟’的错。”他说,“谁都想活命,或者无事一身轻,但这终究只是愿望罢了。”
“你懂的好多。”阿尔向对方投来了一丝赞叹的目光。
“毕竟我对自己的童年,记忆特别深刻。”
汪东阳毫不避讳地谈起了自己的过去,从父亲意外离世,再到自己如何成长,以及怎么解决掉心理障碍,他似乎只是在讲一个小说人物的简介。
雨一直在下着,一小时后,控制塔上的火焰消失了。这似乎也浇灭了汪东阳和阿尔的情感,他们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崩溃的崩溃,绝望的绝望,而是分别待在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实在太累了,在交换过意见后,决定先睡一会儿,让tgr21当一会儿“哨兵“。这里仿佛成为了一所秘境,在长达数小时内,没有外人偷偷潜入,也没有炮弹袭来,就这么静静接受风吹雨打。
安全局里仍然在按照计划,忙成一片,没有人注意到在斯密市内,一座“分解者”已经与这里失去了联系。森林外,护卫小队仍然在照常巡逻着,但突然间,一名队员便直愣愣倒了下去。
这成为了一个引子,很快,第二个人捂着脑袋也摔倒在泥地上。
小队里的队员接二连三的瘫在了地上,直到最后一个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经验使他急忙捂住了口鼻,但仍然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沉重在身体里弥漫。几秒钟后,数个人影从远处出现,处在中间的好像还是位被推着轮椅的老人。
但当他睁大眼睛看清楚时,浑身一哆嗦——对面来的几个人,每个都全副武装。
有情况!有情况!
可这条指令还没通过他的大脑,一枚子弹便已经穿过了这名队员的额头。
“把这些都带走处理掉。“坐在轮椅上的曼索埃尔轻轻说道。
“是!“
为他撑伞的人应了一声,大声向对面喊道:“都解决了!快点出来!”
从森林的大门内部,窜出了两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把躺在地上的护卫队队员拖进了森林。同时,在曼索埃尔旁边,一名白大褂也拿出了准备好的防毒面具,分发给几人:“各位先戴上,有毒气体,千万别吸入。”
“好。”曼索埃尔慢条斯理地戴上面具,“带路的,走吧?”
在这一排人的左右两边,两名中年人背着枪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e能联系上吗?”曼索埃尔又问道。
“最后一次联系上是在九小时前。”为他推着轮椅的人答道,“五分钟前曾试着与对方联系,但没有成功。”
“行,五分钟后再给他联系一次,联系不上就算了。“
“好的,曼先生。”
他们慢慢进入了森林,而原先两个戴面具的年轻人,则已经换上了森林护卫小队的队服,站在森林外外,一左一右,关闭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