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转瞬即逝，污迹还是复活了，这一次他刚复活就跪在了地上，没有试图反抗，也没有将庄陌的通缉身份泄露出去，而是匍匐在地，选择了求饶。冰冷的刀锋在他的脖子边停下，让他汗毛直竖，但依旧没有动弹。
庄陌眉头一挑：“啥意思？你这就投了？”
“请您宽恕，虽然那具傀儡损毁了，但是我可以弥补您的损失！我愿意签订契约！”污迹十分恳切，“主仆契约！”
他这一分钟的复活时间冷静下来仔细捋了一圈，发现自己除了求饶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第一次暴毙时看见的景象，一片混沌的海洋里，狂躁的精神乱流肆虐，但是在乱流中，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人在乱流中不动如山，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自己的精神世界就崩塌了。
再想想对方的一连串头衔，以及矩阵的警告，他无奈地选择了这个方法。
庄陌感慨地看着夜空：“你知道雷恒，也就是你弄坏的那具傀儡值多少钱吗？”
污迹心头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高硕魇鸦他们也等待着下文。
“雷恒本身活着的时候是一位三十二级的任务boss，死后尸体保存得当，还保留了生前百分之六十的实力，也就是二十五级左右。光是这样一具尸体在商城里要花八百积分来购买。”庄陌摇头叹气。
“……”魇鸦忽然有点想跑路，关键词，lv32！
和血弥勒提到的那个神职人员一样的怪物？！
猫头鹰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今天提到铁板了？
“雷恒的灵魂消散了，为了重新创造一个拥有简易智商的人格，需要花费十单位的灵魂源质，嗯，你们可能没用过，这玩意儿十积分一单位。还需要高等级的精神力量作为引子，删改记忆可是大工程，能做到这一点的炼金师至少在lv25以上，他们的出手费不会低于五百积分，修复尸体的伤口加恢复生机，当初我花了好久，用掉了许多炼金药剂，总价值大概两百积分。”庄陌云淡风轻，污迹却是越听手脚越凉。
“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以将意识转入雷恒的身体，就相当于我的分身一样……这可是不用消耗复活机会的第二条命。”庄陌俯视着污迹，眼睛里带着探究，“你觉得你值这个价吗？”
“我……”污迹虽然想说他值，但是真的说不出口，在二十五级开启玩家贸易的时候，一次复活机会价格在两千五百积分左右。
污迹值这个价吗？
值，他日后也是第一梯队的高玩，虽然竞技场排名不如庄陌，但是也不算太弱，严格来说，庄陌的战力是虚高的，军团流的人海战术让他强行拔高了一截排名。
沉默了很久，一张羊皮纸扔在了他面前，污迹一愣，抬头看着庄陌。
“傻子吗？还愣着干嘛。”庄陌靠在刀柄上，语气轻佻。
污迹看了看契约内容，忽然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庄陌。
“嘘——”庄陌再次竖起手指，“你知我知即可，签了吧，对了，你这性别我看着别扭，以后依旧安心当个女人吧，真正的女人，不是人妖也不是变性人。”
刚签完契约的污迹猛地抬头，就看见庄陌带着手套的五指捏碎了一张卡片。
“强化版逆转卡：永久改变一名实力低于你的目标的性别。”
庄陌总算有机会试一试狗系统奖励的道具卡了，就看着本就看上去绝美的污迹皮肤更加白皙光滑，骨架也纤细了一些，喉结不显眼了，五官更加柔和了，胸部也……咳咳，总之，这下子污迹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点点男性的特征了，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
其实吧，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吧，是因为这张契约没有甲方，单方面的污迹臣服于一个叫江舒瑶的女人，庄陌和系统作为公证人，换句话说，污迹暗中效忠了一个叫江舒瑶的女人，但她本人并不知情。
污迹心情异常复杂，最终什么都没说，对着庄陌鞠躬，离开了，他要去找一个叫江舒瑶的女人。
“蠢货，天网里那个女人就是江舒瑶！”庄陌的精神力传递过去，污迹一震，扭头看了一眼天网成员，找到了正缩在角落里观战的江舒瑶，记住了她的长相，转身离开。
庄陌目送污迹走远，回头看着魇鸦：“咦，刚才我们说到哪来着？对了，这个傀儡，很贵的哦……”他语气欢快，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