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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缝隙进来,机缘之下,竟是见到别有洞天的风景。
这岩石后不是洞穴,有条清澈的潺潺山泉,可以见到蓝天白云的美丽景致,顺着俯视则有种居于断崖之上的感觉。
有惊无险过后,刘喜静率先质问徐奇,“你拿的什么东西你?”
徐奇此时手里捧着圆状水壶,刘喜静眯着眼,看清上面写个“酒”字。徐奇拧开酒壶盖子,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不由得一阵失望。
刘喜静突然道:“徐奇,你看这是什么?”背负石剑的乌衣少年脚下有一不大不小的土洞,里面涌动着清澈泉水,如同大地的泉眼一般。
“好清的水,刚好装来喝。”徐奇想都没想,便把酒壶口浸到小土洞里。然后让徐奇脸色突变的是,泉水卷成漩涡,土洞口一股吸力袭来。徐奇人虽没被吸进洞口,但手却是握不住酒壶,他慌张道:“喜静,快帮我。”
刘喜静三步合作一步,帮徐奇抓住酒壶。乌衣少年憋出了句,“徐奇,要不算了,放手吧。”徐奇没有回应,只是硬撑。
度日如年,终于,那股吸力不再有,酒壶也自洞口成功拔出来。两个少年一齐倒在了地上,酒壶口流淌着泉水。刘喜静万分肯定徐奇这厮典型的爱酒不爱命的疯子,只见穿着草鞋的少年跳到酒壶边上,拿起来仰首酣饮。
酒壶里的泉水如瀑布般喷涌直下,徐奇大张着嘴,咕噜咕噜地,巴不得喝完整壶。到后来,他又冲着刘喜静喊了句“喜静,看好”。少年提起柴刀,手腕一扭刀尖挑起被他扔下的酒壶,壶中水花洒出。他随即平地下躺,靠着双腿一阵急退,居然让他张开的嘴巴恰恰接上落下的甘泉。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酒壶一阵翻滚便要落下,提刀少年又侧着身子翻了个跟斗死死抱住在风中凌乱的酒壶。与此同时,人同酒壶一块到了刘喜静面前,少年得意至极,耍帅地朝刘喜静昂了昂头,贱笑道:“这招就叫高手口渴——花里胡哨,哈哈!”却没发现他自己也跟酒壶一样,浑身湿淋淋。
刘喜静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着酒壶应该都快没水了,要接过酒壶,却发现怎么拿也拿不走,徐奇死死抱着,一动不动。
刘喜静方想问徐奇什么意思,却也发现此时边上原本不断涌出泉水的土洞,此时一滴不剩。
…………
夜色已深,显然有人曾来过此处,除了酒壶之外,还有现成的火刀火石。
在徐奇忙活一阵后,刘喜静两人坐在火堆之前。刘喜静摸索着石剑,而徐奇还在跟个傻子一样地倒酒壶里的酒。
刘喜静呵斥一声,“你别再倒了。”
“真的里面有喝不完的酒!我们就叫它酒湖吧,它就像装了一整面湖的酒。”徐奇啧啧称奇。
确实,刘喜静也未曾见过这般场面,并且泉水也化成了美酒。他未曾酣畅淋漓许久,特别与水妖大战之后,好酒入喉,别有一番滋味。
火光照耀,徐奇刘喜静的脸通红。
刘喜静在地上坐立不安,浑身不适。毕竟是不吃苦的富家公子,又是荒郊野岭,经历了这么多,却不曾习惯过。虽然他躲过了大的水妖,但小的,可飞、可爬的虫子,刘喜静也防不胜防。
刘喜静心情烦躁,又忆起兽玺丢失一事。乌衣少年皱起眉头,气得将“酒湖”扔掉,自言自语道:“为了一把剑,明明已经倾其所有,却一无所获!”
硬生生坐看夜色发了半天呆的徐奇,在捡起“酒湖”后,又对这物事入了迷。
徐奇拧开了“酒湖”的盖儿,喝下一口后,却觉得柴刀在手,好酒也在手,独独欠缺那江湖豪侠的味儿。这时他扭过头,才看见在自己面前总是愁眉苦脸的刘喜静。
“咚”的一声,“酒湖”被重重地放在地上,刘喜静斜了徐奇一眼。
火光前,徐奇轻抚柴刀,弄腔作势,有模有样,摸到一半才发现又脏又臭。徐奇只好跑到山泉边上,离刘喜静稍远,扯着嗓子喊着说道:“贤弟,今日,咱与这大奸大恶的妖精战了个痛快……”
刘喜静径直打断,道:“哪里痛快?还不是给逼到这破地方,出都出不去,你我迟早饿死,最后双宿双飞。”
徐奇道:“那可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