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与它不共戴天,刘喜静看着天响剑,显然昨夜之事记忆犹新。孟津敲了敲年轻道士的脑袋,示意不能走神,他补充道:“当今,天下为玄门武门,剑修向来自称玄武双修,但大体走的还是玄门流派。”
刘喜静好奇道:“师兄出师哪门?”
孟津道:“师兄我便是玄门弟子,几年前还是天宗的一名天师。”
“我看师兄如此年轻,不想几年前就已是天师,果真厉害,不愧是我师兄。”
“哪有,师公天宗真人的身份……”
长须老道这时插了句嘴,“可不是,天宗二十来岁的青年才俊何曾少过?”
钟离长生明显话中带刺,刘喜静没好气道:“老头,与你何干?”
不想孟津又打了刘喜静一下,“放肆,师弟,怎能如此对自己师傅说话?”
“真打啊!”刘喜静哀嚎不止,长须老道不愿争论不休,转移话题,“徒儿,天响剑虽然到手,可这坎坷道路才算刚刚走上,往后你便要改掉过去的习性。”
刘喜静直言道:“敢不从命,孟津师兄?”
孟津心平气和,脸上带笑。而长须老道肃然道:“接下来,便交给你了,孟津。”
青年道士闻言点头,向随后离去的长须老道行礼道别。背后,刘喜静感觉自己被蒙在鼓子里,他们爷俩莫非有什么阴谋?
提着拂尘的青年道士走近,刘喜静心里没数,问道:“师兄,这是做什么?”
孟津语气亲切,“喜静,你会金鸡独立吗?”
刘喜静大笑,“哈哈,师兄,你不要捉弄我,这一点都不好笑。”然而,下一刻刘喜静便哑口无言,青年道士站在自己边上,收起一脚,当真地在刘喜静面前金鸡独立。
不一会儿,水映城城主府,两个道士不知嫌天气太好还是怎地,竟兴致勃然地在湖边上站着,且是学那金鸡独立,立着一脚也不觉累。
刘喜静苦着脸,“师兄,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孟津道:“喜静,你可知何为御剑术?”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师弟见的还真不少,各个流派之中还是以万剑天宗见长。”
孟津笑道:“其实御剑术在天宗,全称御驭剑道术。御剑术只是其一,另外一种,名为驭剑术。”
年轻道士显然一时没明白,孟津继续道:“粗略来说,御剑术讲究以人御剑,而驭剑术重在以剑驭人。不过,御剑术招式华丽,名气盛大,而驭剑术与其并列,却少有人练成,练成之后的功效也远不如御剑术,再加上以剑驭人这种说法为列位长老真人所忌,所以直到现在,驭剑术荒废多年,竟是失传。”
年轻道士根本不想听这些,“师兄,可这与咱跟个傻子一样地站着有什么关系?”
孟津示意刘喜静要耐心听完,“以师弟你现在的情况,早就过了十四岁的年纪,心思不存,心总静不下来,修炼几十年还可能只是登堂入室的水平,师公可等不及。不过,驭剑术天下仅有,能自行修炼的天响剑十分契合,本身这门功法也极其简单,师公才再度找回驭剑术,让我传授于你。”
刘喜静脸上藏不住的喜色,“你看,师兄,办法总比问题多。天生绝脉,也拦不住你师弟的飞黄腾达。”
青年道士一手收起拂尘,狠狠赏了刘喜静一个板栗,“正经点!师兄现在教你的是驭剑术中的仙人指式。”
月牙弯弯,想起那个要靠近月亮的姑娘,刘喜静却没太多想法。院子外,湖面上多了许多榕树上的碎叶,年轻道士拖着一身疲累身躯,夜色未深,人却困得不行。
孟津师兄在折磨刘喜静时对他说,之所以说剑修更像是玄门,是因为剑修也要修炼真气,运行真气时就离不开玄门弟子的施法五式。玄门弟子在施放五行法术或巫术、幻术一类,都要通过这施法五式,分别是“念、式、阵、无、悟”,驭剑术其实便是其中的式。午后,孟津又把年轻道士提到屋顶上,要教他驭剑术中的天降式,让他拿着石剑去劈榕树,劈得越远越好。刘喜静从几丈高的青瓦上跳起,几次以为自己要摔成冤死鬼,都被孟津救下来,让自己接个劈,这才有湖面上数不尽的绿叶子。
训练中的孟津跟换了个人似的,一反平时的温润,苛责惩罚少不了,与他处得越久,刘喜静越想念长须老道。所以,当黄昏时分的孟津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刘喜静是魂儿都抖三抖。万幸他孟津还有些人性,只是让自己把握好时间规律,用丹药给天响剑培养剑胎,不能耽误了它的修炼。
身心俱疲的刘喜静刚刚躺下床,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嘎吱一声打开,露出了少年不情愿的脸,这不正是刚刚念着的钟离长生吗?一日不见,托孟津师兄的福,刘喜静对长须老道大为改观,好声好气道:“老头,你找我何事?”
而长须老道一把拉走自己,“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