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恺悌却是一把拉住颜雪霁的手,背对着她,语气生硬地吩咐丫鬟,“今天你主子就呆这了,哪也不去。”
丫鬟一脸为难,颜雪霁则是七分着急三分责备地说道:“你喝多了。”
刘恺悌闻言身形一滞,松开了手。
白延对刘恺悌的酒量没数,担忧这个爷儿要是出事了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说道:“刘大公子方才只顾了饮酒,这时候该照应下一旁的‘美味佳肴’了吧。”一边说着一边不露声色地拿走刘恺悌的瓷杯。
刘恺悌死死握住瓷酒杯,打了个嗝,浑身酒气,说道:“白延,你怎么跟女人一般见识?我哪里让你觉得喝多了?也不看看,呃…我刘恺悌,千杯不醉,意志坚定,呃…,坐怀不乱……”
看着摇摇晃晃、如一个小红人的刘恺悌,生在北方的白延,常听人说,酒量见气量,刘恺悌指不定就是个气量小的人。
气量小,格局小,难成大事唉,年轻的小白延开始胡思乱想。
刘恺悌虽然松开抓自己的手,但没有回应她的离去,颜雪霁微微皱眉,姣好的容颜与鎏金飞蝶交相辉映。
刘恺悌随意把住了白延的肩膀,手里的酒杯未曾停过,对众人,一句一句说道:“我知道,多少人,人前人后都说,刘恺悌就是个纨绔公子。但我不在意,反而觉得甚为贴切。纨绔之间也分个三六九等啊。欺负平头老百姓,是最次等的甚至可以说是侮辱了这个名号。不是我心好,就像这故人庄里,实在是拿五楼得天独厚的势去压一楼,高下立判,没半点意思。”
“这第一等纨绔,刘恺悌拭目以待,就缺一个正名的机会。”
刘恺悌的父亲刘德行在永庆城固然名头很响,但只限于这一城一池,也不是什么永庆城首富。
这群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女长久以来以刘恺悌为首的缘由,在整个江南呼风唤雨的甄家嫡子甄楚德与他交好是一点,剩余的就是刘恺悌的想法一直都很符合这群不甘于不学无术又好逸恶劳的少男少女。
一旁的颜雪霁却是知道,刘恺悌这番话里有话,是完完全全说给她听的。
随后,蹑手蹑脚,一副小人姿态却一身精致衣裳的中年男人走到人醉心不醉的刘恺悌身边低语几句。
刘恺悌舒展浓眉,缓缓道:“这里没有名动全城的舞姬颜雪霁,站着的那个,只是我的女人。说白了,是我的脸面,乔老爷让她去陪别人,把我刘恺悌的脸面往哪搁?”
原本一旁吃相文雅,默默看着好友东扯西扯的甄楚德惊得挺直了腰杆。
中年男人也不多说,转过身声音沙哑道:“刘大公子只要确定不是酒后失言就好,免得到时候解释不清。”
颜雪霁的容颜最终在与华贵的鎏金飞蝶的比拼中落得下乘,她低眉顺眼,神色晦暗;白延则是铁了心不再与刘恺悌继续交往,“乔老爷”三个字有若惊雷;心里当看了场好戏的众人纷纷叫好,夸刘恺悌把嚣张的乔老头噎得够呛;而朱老六等人……云里雾里,转头继续开他们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