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佾庭上,屋檐塔尖,或高或低处,都有真武弟子立于上方,持剑掐诀,严阵以待。
峡谷间,两人并驱而行,带着斗笠的老人对另一人道:“我去去便回。”
只见一诡魅身影出现在某位真武弟子身后,那弟子紧张得手脚颤抖,手中剑被轻松夺去,斗笠老人道:“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连手中剑都握不稳。”
“让你们见识下失剑的代价。”余凶良手一挥,那弟子血线喷出,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取走一人的性命。
“师弟!”真武众弟子无不痛惜,柳拂风等较为冷静的人则道:“不要自乱阵脚,你我不是他的对手,等待大师兄和宗主的援助。”
余凶良杀一人后,转身向前,倒下的尸体不能碰他一毫。随后,余凶良见到一名绿袍修真者,夺来的灵剑换手,剑刃方向未变,旋而挥下。
带刀的绿袍修真者方才运起真气,“太慢了。”普通人手里难以致命的灵剑在余凶良,天下第一剑客,也是天下第一人,剑皇的手中,每中一击便是命丧当场。
绿袍修真者轰然倒下,余凶良冷冷道:“果然,真武门之外,便只余酒囊饭袋了。”如此一想,头顶斗笠,一身长衫的银发老人便觉得手中剑尤为脏手,索性丢掉。
“区区真武门,还不如火云寨几个劫匪来得有胆气。”风咧咧地吹摆余凶良的长发,长衫鼓动,他孑然一身立在真武众弟子面前,虽手中无剑,手势却仿佛握住了剑一般,向山上剑修道:“还有剑来否?”
柳拂风最擅长揣测别人心思,知道弟子们义愤填膺,大师兄与师傅在屋里谈事,唯有他二人布的剑阵可以抵挡。当下只得率先站出来,为大师兄和师傅拖些时间。
“余前辈,接我一剑!”柳拂风言毕,天上接连响起三道金雷,余凶良纹丝不动。旋即,斗笠老人下方红光乍现,正是柳拂风挥剑砍来!
先是引金雷做障眼法,而后声东击西从下方突袭,真武弟子们心中无不道好。柳拂风手中灵剑好似淬火之中,浑身发红,与余凶良只在咫尺之间。
然而,风起。
场上诸人只看得见余凶良周身数道剑光,光影旋舞,在他们眼花缭乱之际,柳拂风灵剑就成了碎片。
“所谓剑修,不堪一击同这灵剑一般!”余凶良击退柳拂风后,紧接着飞身刺去,尽管他手中并没有剑。
柳拂风一击不中之时,便意识到了危险,但……太快了,唯快不破,这也是余凶良纵横江湖的原因吧。身着黑白道袍的柳拂风只有束手待毙,然而迎面而来的不是余凶良无处可见又无处不在的剑光,而是宗主芝山豹厚实的肩背。
芝山豹以剑相抵,道:“剑修剑士,同是剑道中人。”
余凶良冷哼一声,“南蛮子。”
芝山豹扭过头,对柳拂风道:“是本座失职了,快去看看你的师弟。”
柳拂风死里逃生,飞也似地跑路,不忘回头向芝山豹大喊一句:“宗主必胜!”
余凶良犹自冷嘲热讽,“芝山豹,你不过多大年岁,一头白发与老夫相差无几了。”
芝山豹回敬了句,“前辈吃了仙丹后,气色果然更好了。”
余凶良放声大笑,“那还不再送几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