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风身为列阵弟子,不敢乱动,却脸涨的通红。
八佾庭上已有弟子泪流满面,以张家弟子为最。
叶长绫一边告诉白玉盘保持镇静,一边却紧紧抓住白玉盘的小手,惹得白玉盘生疼。
迷失的刘喜静见到法天象地后,眼睛死死盯着,拳头握紧。天响直言道:“此之所谓,凡人肉体极限也。”
八佾庭上方正殿里,有两个人影,笑容可掬。
余凶良,这位江湖上人人都叫一声前辈的人,此时向天行礼,称道:“见过前辈。”
“余凶良。”法天象地的芝山豹道:“江湖人称你为剑皇,而我天宗有万剑,汝可尽接之?”
言毕,天上“张灵禄”缓缓地一挥手,八佾庭上真武弟子的剑尽数入天,齐齐指向剑碑上渺小的余凶良。
后者心潮澎湃,若能与之交手,便是同神仙一战了。在被火云寨夏蝉森鸠等人偷袭后,他本以为真正的江湖对决不会再有。而现在,余凶良忍不住毁掉诺言,要召出桃花醉。
数不尽的飞剑悬于余凶良头顶,诸人无不屏息凝神,余凶良只叫出了一字“剑”,便看到一道倩影。
翠萍手持斗笠,看向的却是八佾庭上的人。
余凶良一犹豫,便没有后事了。
人也好,事也好,都与四十年前那么相像。在翠萍看来,有余凶良在就不用担心安危了,就像她一样……自己杀尽了仇人,直至剑刃变钝,再也砍不动,她的回答却是“我竟然已经习惯了,凶良,因为你每次都这么强。”
习惯了……当时的自己清楚,她不过是在敷衍而已,在她眼里还是只有那个书生,永远只有那个书生,归雁……
芝山豹几把飞剑下来,余凶良踏上剑身,却往回跳去,只留下一个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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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佾庭正殿之中。
一人身材高大,作真武门弟子打扮,乃真武大师兄,名为吕惊风;另一人,则白服黑襟,束发上镶有阴阳冠徽,乃真武道长,真武众弟子唯一的师傅,名为吕梁。
吕惊风环抱双臂,触景生情道:“想起小魏庭一步登天的景象了。”
“东土的吕魏庭吗?”不同于吕惊风,在宗主芝山豹收起法象后,他便面容严肃,吕梁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方才小师弟带着刘喜静来见他的师傅时,年轻道长心里直管人叫笑面虎。
“是啊。好了,小师弟,知道你想念你刘师哥,你先出去吧。”吕惊风回头对着一旁的小师弟道。不同于平时活泼乱跳的样子,小师弟在师傅吕梁面前,默不噤声,听到大师兄的指使,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两人继续聊天,吕惊风还是在叹息,“可惜了宗主今日使出法天象地,却没有大战一场,还是跟天下第一人余凶良。”
吕梁道:“无妨,宗主就是要给某些人看,当今万剑天宗的底气。”
吕惊风摇摇头,对此类话题不感半点兴趣,“要我说,余前辈少了一把剑就不敢与宗主交手,那水映城武林署给他排天下第一,是排他余凶良,还是排他的剑?”
吕梁心里是责怪吕惊风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不过这个大师兄也不是以智力见长的主,像他这般年纪的后生,未曾经历过余凶良的江湖,自然不会对剑皇有感觉。
吕梁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桃花醉在剑谱仅排第四,怎么说呢?百年磨一剑,也许会比桃花醉更锋利。而千古以来,只会有一个余凶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