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事多，快去快回。”肖队说道。

其余的人继续前行，张茂茂跑到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刚拉开裤子的拉链。

“嗡嗡嗡……”一架无人侦察机从天空中飞过。

“注意隐蔽。”探路者小队迅速地趴伏在地下。

“轰隆，轰隆。”飞机投下了两个炮弹后又绝尘而去。

他们眼睁睁看着侦察机扔下炮弹的位置是张茂茂尿尿的地方，可是每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没人过去。这也是集训时老师教他们的，如果有人被侦察机发现，其他的人不能上前营救。当然，当时就算上前营救，人也没有炮弹跑得快。

许久过后，探路者小队的人才抬起头来。肖队率先起身，奔向张茂茂，其余几人也随后跟过去。只见刚才还活生生的张茂茂早已被炸得面目全非，残肢被炸落在草地上，仿佛被针扎破的水囊，血淌了一地，将草绿染成殷红。

“他奶奶个腿，等哪天老子有了大炮，干死这帮飞机崽子。”肖队骂机的声音里略带了几分哽咽。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布，洒上点水壶里的水，给被炸得满脸血的张茂茂擦着头脸，孔凡和其他两名队员也默默地为张茂茂拼接残肢。

处理好这些后，肖队从张茂茂自己的背包里取出睡袋，把人装进睡袋里，然后用荒草略微地掩盖起来，再把张茂茂的背包里有用的东西拿出来，装到自己背包里，说：“走吧，说不定侦察机还会回来。”

“头，咱们要不要让茂茂入土为安，就这么放在这里，会被野兽分食的。”肤色呈墨黑色的队员乔子齐说。

“入土个屁，咱们都在土地呆了十几二十年了，还没呆够啊。再说，活着的人要紧，挖坑埋人的时间太长，侦察机再来怎么办。”肖队说道。

“把他绑我身上，张茂茂个子小，绑在我身上只是厚度了增加，照样可以隐蔽，等天再黑点，咱们露营时，再慢慢挖坑掩埋。”孔凡平静地说。

肖队看了眼孔凡，终是说了句：“快点弄。”

另外两个队员赶紧利索地帮着把张茂茂绑到孔凡的身上，不多时，几人又开始继续前行。

孔凡的胸前绑着已经死去的张茂茂，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一个沙袋贴在你前面，不会把你坠垮，却将你的胸口捶得生痛。

他又想起了郭晓盈，如果再见到她，要不要告诉她，曾经有个叫张茂茂的青年也曾喜欢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