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爷爷虽然不在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借我一千块钱给我，我会给你写借条，等我一有钱就还你，你看行吗？”

牧野站在潘家的院子里。

牧野低声下气的，向着院子中间，正在搓麻绳的潘老头说道。

潘爷爷犹豫着没回答。

他的儿媳妇就抢过话头大声说道：

“你爷爷有什么面子，他都是个死人了，你那个是什么破诊所，只是一个破乞丐窝，家里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一个月都没有两个人上门，你那个破诊所一年都赚不到一千块钱。”

“你怎么有能力还钱？”

“而且那个破房子，本来就不是你的家，你要是出去以后不回来，我们到那里找你？”

“就是等你上完高中大学，七八年都过去了。”

“谁知道你能不能找到工作？”

“你到时候在那里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到那里找你要钱，话讲得这么好听，还写借条，你那个顶个屁用，就是给我擦屁股，我都嫌纸太硬，你给我滚出去，我就是有钱也不能，借给你这个没根没底的人。”

“你也好意思来张口，呸！”

牧野真是没有想到，自己本身就不敢借多，只向他家借了一千元，要知道现在的钱已经很不值钱了。

借一千块并不算多，而且他记得多年前。

潘爷爷带着他的儿子到诊所找爷爷，他儿子是小腿骨粉碎性骨折，到了县医院说治是能治必须截肢，残疾是不可避免的，他知道爷爷的骨科不错，就死马当作活马医，拉回来让爷爷帮他儿子治。

爷爷以精湛的医术，把他儿子治得没有任何后遗症。

完好如初，因为爷爷跟潘爷爷的关系不错。

就没有收他任何的钱，牧野本想潘爷爷有困难的时候，爷爷不仅治好了他儿子的粉碎性骨折，而且还分文未收。

自己现在有困难问他借点钱，应该不会空手而回。

牧野万万没有想到，钱没有借到，还被噼里啪啦劈头盖脸狠狠羞辱一顿，牧野简直把自己的牙齿都要咬碎了，那个泼妇的话简直象一把把的尖刀，刺得他遍体鳞伤。

“小野，不是不借，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实在拿不出来呀！”

看着儿媳那个凶霸霸的样子，潘老头也不敢多言语。

“没事潘爷爷，我知道大家都不富裕！”

说完牧野转身就走！

要知道，当时爷爷可是连一分钱的治疗费都没收，还让她的老公免除了终身残疾的痛苦。

这个恩惠也算是不小。

你就是不借钱也好好讲，自己也不会勉强他借，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牧野本来从小就是活得十分卑微。

他从小就是一个弃婴，本来就很被人看不起，小时候经常有其他小孩子叫他野人，因为他没有父母亲。

因为小时候户口很迟才解决。

所以上学也就迟了几年，他在班级中年龄最大，衣服穿得最差，家也最破，用家徒四壁也十分贴切，就连一般的农家子弟都比不上，经常被同学们取笑，唯一让他自豪的就是，学习成绩是全班最好的。

借钱打击对于牧野来说，确实是太大了。

这个泼妇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他的脸被憋得通红。

强忍住马就要溢出屈辱的泪水。

转身逃离出这个恶魔般泼妇的家，才出了家门口他已经忍不住了，眼泪就象泉水般洒落下来，使劲跑回到他那个破旧的家，关上大门在家里把所有的屈辱都哭了出来！

牧野从小就很坚强，不管受到怎样的欺负。

他都从来没有哭过。

这一次为了上学借钱，没有想到竟然受到如此巨大的侮辱，那个泼妇实在是恶毒到极点。

对牧野脆弱心灵，进行了极端侮辱。

这次巨大的打击，这让他心情低落到极点，对于缺口的学费，他再也不敢去借了，本来他认为潘爷爷这一家，是最有可能借到钱，因为自己的爷爷有恩于他，他应该会知恩图报，会借自己钱的。

可他没有想到，当那个泼妇跳出侮辱自己时。

潘爷爷一家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

任凭那个泼妇对自己百般侮辱，而一声不吭，这太让牧野怀疑人性了，怎么会有如此忘恩负义的人呀！

经此一次后，牧野再也不敢去借钱了。

他觉得自己自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肯定也不会有人会借自己钱的，确实是无依无靠，只能依靠自己了，反正尽力就行了，如果实在筹集不到学费，上不了学自己也就死心了。

既然借不到钱，就不借了吧。

一切都顺其自然了，牧野再也不去考虑借钱的事了，眼前也没有什么事，他看了一下家里的药也不多了。

那就去再采一些药回来好了。

于是牧野煮了一些饭，带上五六个生地瓜就进山去了。

…………